故乡的夜
一碗粥的清欢
五仁月饼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2年9月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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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的清欢

安徽合肥 王泽佳
 

“有人与你共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看似平淡的粥,伴随着我们的人生,播种、生根、发芽,在人们的心中虬根盘结。

粥可俗可雅。炆一锅稠粥,炆得锅沿白边吐出,结成一圈透明的糊膜,有寸把长,锅里有一层米油,亮汪汪,粘锅挂勺。从酱缸里揪出一缕豇豆,也不用切,淋一下就码到碗里。用筷子顺着碗边往嘴里送,越到碗底筷子的声音越响,嘴里也会发出咀嚼之声,只有伸出舌头才能将蓝边大海碗的底儿舔干净。刚刚开出米花的粥适合啜食,汲上一壶山泉水来煮米蕊,掌握好火候达到米粒如绽开的花蕊的效果。白白净净的米蕊,千千万万朵,曾见年轻女子啜粥时那吟风弄月的姿态,端的是要把日子过成十四行诗。

粥可简可繁。越是简单的白粥,选用的米越要好。首选是当年的珍珠米,有香头,熬得出浆汁。煮粥讲究猛火,水一次加足,米粒刚开花就熄火,米在余热中熟透,熟透的米粒下沉,上面形成一层凝脂状的米浆。女儿好奇地问我:“妈妈,为什么煮粥时米下得多便不能煮太久,米下得少反而难熟。”我答道:“米多的话,米在锅里面你挤我我挤你,自然容易熟。”她想了一下,用形象的语言解释道:“锅就那么大,米一多,自然就抢地盘,打起架来筋疲力尽,全身骨头都散掉,地盘抢完这锅粥也就熟了。”舀上一碗白粥,觉得清口素淡,就像融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温文尔雅、内敛自持的秉性。退可平淡如家常,进可豪奢如盛宴。我们可以使用砂锅将生米用明火熬制,熬至米粒稍稍舒展,又不完全烂透时,加入嫩滑如凝脂的蟹膏、爽脆如明胶的腌虾、鲜赤如果冻的血蚶。这热气腾腾的画面让味蕾充满期待。

粥可素可荤。慢火烹调一道荠菜豆腐羹,听着芥菜段儿和豆腐丁一起“咕嘟咕嘟”的合奏,像曲水流觞一样美妙。嫩生生、绿盈盈的荠菜配上色白如玉的豆腐,香色养眼。一勺入口,轻浮不沉,飘盈爽口,唯留鲜美在口中缭绕,犹浮云浮生悦闲半日。一份皮蛋瘦肉粥,若功夫不到家,可做不到味道出尽而瘦猪肉恰好熟透。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要的就是这分寸间的能耐。最爱看这款粥的颜色,有汝窑的色韵,如“雨过天青云破处”,仿佛每粒米都抓住天空的颜色,深吸大地的元素,才有如此的幽远与澄净。

粥不但能果腹,更是万能的存在。生病时,喝点粥很舒服;想家时,它可以缓解乡愁、抚慰人心;饕餮后,它可以为一顿风卷残云画上句号。那感觉,就像盖房子,大鱼大肉犹如钢筋,粥就是水泥,结构架得起得靠水泥来填充凝固,大餐之后也得有碗粥下肚才觉得服帖。

秋天,记得喝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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