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寿鸣

（接上期）

4~3日 外景［艺林寺、庭院方台］

汪万清 左翼 汪庚 钦林 刘伯阳 田为地

刘伯阳尴尬地笑了笑：公子果然满腹文采。小生再考公子一上联，不知公子是否同意？

汪庚想也不想说道：请出联！

刘伯阳轻笑着：好爽快。那我的上联便是——看山，山已峻。不知公子可对得上？ 汪庚凝视了一晌便道：望水，水乃清。

众言又起：妙！妙！

大家对汪庚的嘉许让刘伯阳有些不快。

刘伯阳佯装十分大度地拱手道：公子文采出众，小生佩服！

汪庚也拱手答道：不敢当。

接着刘伯阳尴尬地走下了方台。

汪庚随即拱手四方，正想走下方台，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方台前方传来，“请留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从汪庚身上转向了他。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来人。

汪庚止住步，上下打量着来人，——来人是位男子，一袭白衣，手里也拿着一把折扇；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有着看透一切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虽然他在微笑着，笑意也传到了他的眼里，却在无形中给人以压力。而且不知为什么，汪庚总是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汪庚对来人一拱手：不知阁下有何指教？晚生悉听示之。来人看着汪庚，同时合上了手中的扇子，也笑着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文采不凡，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汪庚微微笑着说道：免贵姓汪，汪庚。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来人答言：免贵姓田，田为地。

只见他看向那格扇前端坐着个几个长者，挑了一下一边的眉毛，那几个长者中一长须白发僧侣模样的人皱了皱眉头，左右顾盼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摇得慢了下来。

田为地很得意地看向汪庚，又道：可否共对一联？

汪庚瞬间悉察到此人上台后，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凝重。

汪庚收起了笑意，说道：请示之。

田为地：弯月摇风红花亭。请出下联。

（弯月摇风指摇动着自己的扇子，红花亭是天地会的会所）汪庚露出一脸为难，将目光转向苍穹，忽然心头一喜，答道：正日抖海松柏林。

（正式见面相互誓言，松柏林同为天地会的会所）

田为地一愣，连忙行礼，说道：风气互通，顺兴蟠龙。

说着田为地便上前拉起汪庚的手，又道：何不以茶满杯，走，到里边聊——

田为地亲热地拉着汪庚走进了庭院西南面的一间侧屋，汪万清、左翼望着二人的背影，一时面面相觑。不需半晌，台上又登上了两个年少的书生，汪万清无心观看，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袍，走到庭院西南面的那间侧屋外，试想探悉汪庚进屋去的一些情形。这时那个刚刚领他们进到庭院来的老寺客笑吟吟地向他走了过来，汪万清慌忙稽首拜揖。

老寺客还礼，说道：你们一行三人，何不一齐进去满茶一叙。

汪万清：不知道这庭院中是如此盛会，今日真是幸会不已。

老寺客：兄台来艺林寺不是赴会而来的吗？

汪万清：艺林寺乃鸿儒聚诵之地，仰慕已久，在下是去歙州经过此地，墨浓闻香，特地虔拜而来。

老寺客缓缓说道：红花于松柏间，妙语于锦囊中，是一家人就不必说两家话。

汪万清心头一愣，琢磨着他话中所指的“一家人”是何含义，正巧这时左翼走了过来。

老寺客见左翼便施礼，左翼还礼。

老寺客：这不，二位到齐了，里面请……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