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即兴
红楝子
天柱古陶,薪火中的传奇
邂逅一场秋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1年10月1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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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楝子

■ 安徽黄山 曹新华
 

计入世界濒危物种红色名录的桃花红心木,以其艳丽的色彩、典雅的纹理,征服了人类几百年。我国西南地区分布着桃花红心木家族中的一种,中文名为红楝子。难得的是位于亚热带北沿的黄山区新明乡,也深藏着红楝子。黄山区林业系统有一个前辈,叫全诗珊,他已经长眠在“替山河装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的追梦征途中。全诗珊前辈,毕业于国立南京农林大学,五十年代就职于原国家林业部种苗总站,不久后,为了响应“知识分子到农村去,和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号召,举家从北京下放到黄山区新明乡这个深山,管理建设龙王山林场。在搞好日常工作之余,他总是背上自制的标本夹,风餐露宿在山山岭岭间,开展植物的调查、采种和育苗实验。我在1982年参加工作时,就亲眼目睹了他,饱经沧桑的满头白发下,宽厚微驼的背上,背着厚厚的各类标本。红楝子就是他在新明乡工作期间调查发现的。

我们可以想象到全诗珊前辈当年生活的艰苦,更感叹于在“以粮为纲”而难顾于动植物保护的社会政治背景下,他这种保护物种的穿越时空的传承力量。时值1985年,老林业人曹宽担任了焦村区区长。原太平为山区农林小县,虽然改为县级市,但产业还是以农林业生产为主,少有工业及旅游。曹宽到焦村担任区长的首要任务就是把黄山西门大面积荒山绿化起来。在营造杉木林的同时,曹宽在新明乡专门采来了珍稀树种红楝子,放在焦村林业站铺满了一个房间,准备育苗造林,通过扩大其种群,解除其濒危的状态。一任行政官员,不忘小小种树的传承,其功不可抹煞。

我不认识红楝子这个树种,只知道在一片种植杉木的呼声中,曹宽区长带来这个树种,其中必有缘由,就找到他,提出想要林业站放的那个认不识的树种,搞一亩地的种子带到原贤村采育场去种植。他没有推迟,很爽快地答应了,一句也没有提是不是让采育场给一些采种工资等问题,我有些感到奇怪,所以记忆深刻,至今未忘。

第二年,当一亩红楝子树苗培育出来开始栽植时,担心其他人反对,我只好让工人栽植了18亩,多余的没有使用。因为大部分人认为杉木用途广,种其他树种无效益,不好卖。21世纪初的贤村采育场,经济陷入困境,只好将部分荒山和人工林承包给职工来谋求生路,种植的18亩红楝子和90亩枳椇也被承包给了下岗职工。2008年的科学考察,确认了这18亩红楝子的身份,但快速发展的市场经济需求,野外纹理美观的珍稀树种因为价值不菲而砍伐严重,这两块珍贵树种人工林随即也出现了被砍掉的可能。这8户承包枳椇及红楝子的下岗职工,生活十分艰苦,看到其他下岗职工承包的树木纷纷被批准采伐,也强烈要求采伐这些。黄山区林业局领导及工作人员认真细致地向他们宣传保护稀有树种的意义,他们也表示理解,并保留多年而没有利用,直至2015年国家把90亩枳椇顺利收购回来,才让它进入了国有这个保险箱。当时资金不够,就没有收购陈晓春亲属承包的红楝子。陈晓春从南京林业大学毕业后在深山基层,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多年,对物种保护有很深的情怀,他主动做好了亲属的工作,致使这18亩红楝子保留至今,毫发未损。如今,它和众多珍稀物种一样,已经走过了消亡凋敝的时代,将以其繁荣昌盛的姿态,去装点无限美丽的中华大地,持续地为我们未来诗意的栖居生活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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