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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菁与荆芥 
双抢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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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抢时节 

■ 合肥 王富强
 

在农村提到双抢人们并不陌生,那是每年一次最难忘最深刻的记忆。水稻是故乡的主要农作物,一年两季,分早稻和晚稻。在农历六月中下旬,早晚两季正好交替,即早稻抢收晚稻抢种。由于农村生产作业都是原始的人力劳动,工作效率低下,为了压缩一收一种的时间,便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双抢”。

虽然天气炎热,但阻挡不住我们收获的热情,也阻挡不住我们播种的希望。集体劳动时,每年生产队要召开一次双抢部署会,把现有人员按老中青搭配好,划分成若干个突击组,每组包干几块田,负责早稻收割,晚秧栽插。到了双抢后期,生产队动员各组开展互帮互助活动,率先完成任务的过来搭把手。要不了十来天,一片金黄的田野全是绿油油的秧苗了。刚开始我对人们讲的双抢持怀疑态度,为什么要这么急呢?后来我才知道,晚稻的生长时间短,立秋过后天气转凉,若不及时播种就会影响产量。俗话说晚种一天,秸矮粒扁。

特定的时期也会洐生一些配套措施,为了配合双抢劳动,生产队专门抽调两人成立宣传组,人选是年轻活跃、能歌善舞的女性,手持扩音喇叭,站在田间地头,要么高喊着:争晴天抢阴天,一天功夫顶两天;要么唱一段曲调悠扬的黄梅戏,娱悦人们疲惫的身心;要么采用典型带动的激励法,动员大家学习赶超。一个偌大的田野有时被她们闹得群情激昂,太阳下挥汗如雨的汉子们还不时搭个腔。这种原始的简易的宣传方式,在当年或多或少起到一些作用,使枯燥繁重的生产劳动有了一丝轻松快乐的氛围。

双抢期间每天开工时间由各小组长决定,不再像平常那样等队长吹哨子了。没有了外来监督,人们依旧自我加压,早晨天色麻麻亮就下田干活了,夜晚繁星闪烁时收工回家。虽然劳累了一天,但吃完晚饭又来到打谷场,点起煤油灯,开动脱谷机,挑灯夜战,这种连轴转的现象在双抢时很常见。那时不分男女,人人都精神高涨,面对艰苦的环境,没有畏葸不前,而是迎难而上。大家都捧着一颗真诚的心,劲往一处使,与天争时间,与地抢产量,人定胜天的决心和斗志让人挑指称赞。

在最忙碌的时候,生产队还会发动青年学生参与进来。一般只限初中或高中生,工分按照队员大会通过的标准执行。队长每天都要安排劳动任务:拿着镰刀去割稻,站在田里拔秧苗,轮起梿枷打稻谷……刚开始我们满心欢喜,坚持不到半天,我们的好奇心就消失殆尽,没有去体会父辈们稼穑之辛,更多的时候是在耗时间磨洋工。有时跑到塘里洗个冷水澡,有时找个阴凉的地方聊聊天。看到队长来了马上干活,队长转身刚走,又恢复原状。生产队把男女老少发动起来抢收抢种,但在整个劳动过程中我们的作用是微乎其微。

双抢就是把成熟的稻谷收割完毕,颗粒归仓后,再插上希望的秧苗,等待下一季的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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