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篇小说集《母系家族》(安徽文艺出版社2019年7月出版)由四个中篇和三十七个短篇小说组成。这些小说大都是基于我“解构人生,放牧心灵”的人生与文学理念而创作的。
中篇《母系家族》根据本人家族史上一些真实的材料创作的,以“女性的颂歌”为主线,主要写一家三代女性跌宕起伏或不同寻常的人生故事。小说中写的我祖母,我母亲,我妻子以及我女友等,她们无疑是平凡的,但她们都有一种隐忍、忠贞、宽容和敢于牺牲的品质和人生执著坚守,或因时代际遇,或因个人遭遇,她们都有不同情常的人生表现,她们的身上闪烁着真实而感人的人性的光芒。她们是中国女性的缩影,正是因为千千万万中国女性身上闪烁着的人性光芒,照亮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道路。小说原来主要是用意识流的表现手法创作,通过一个平庸而又自命不凡、玩世不恭的“我”的回忆和感受表现,并以此男性形象与故事中的三代女性做人生的观照和衬托。根据朋友“好故事也不要让人看得太累”的意见,修改时对意识流的表现手法做了一定的淡化。
中篇《上梁歌》是基于对中国传统文化衰落的体验而创作的。小说写的是一个匠人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丙万是个身怀绝技的乡村砖匠,传承技艺和《上梁歌》是他人生执著的追求与坚守(一种职业文化的坚守),他的人生选择和遭遇都与他的追求与坚守紧密相关……他的坚守看起来是不合时宜,但显得悲壮,他的失落不只是让人同情,更值得人们思考:中国的传统行业文化大都是靠像丙万一样的从业者而传承下来,当“丙万”们对其信奉的行业文化传承不下去了,怎么办?文学是解构人生体验的艺术,也是情感的艺术。暂且不说那些衰落的文化都有没有继续传承下去的必要,我们应该看到,一种文化的衰落总是伴随着一群人的失落与伤感,忠实地叙述出某种文化的衰落及其某一群人的情感体验,表现出一种人性人道的关怀,是文学的使命,也是文学的魅力所在。
中篇《最后的英雄》写的是一个抗日老兵(呔子崔)跌宕起伏和坚守深山(对承诺与使命)的人生故事,乡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时而赞赏,时而误解,甚至还有非难。他的人生遭遇,以及乡人对他的认识和态度的反复变化值得我们思考,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其有历史的功绩,还是其有现实的功利?当今,我们该怎样认识和对待英雄人物?同时,作品也叙述了一个日本兵的不同寻常的所作所为,以此进一步对人生与人性,以及对战争,对国人的为人处世哲学和实用性文化基因等进行了深层次的思考。当然,作为小说,主要还是讲好一个人与众不同的故事,解构“我的”人生体验。
中篇《老姑娘的心事》是写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两个回乡知青的奋斗和爱情故事,突出表现心灵自我救赎故事:他俩想通过农业学大寨的突击运动改变家乡贫穷面貌(开山造田),不料却给乡亲们带来一个又一个的伤害。面对责难,她(梅花)没有逃避,也不是沉湎于自我的伤痛,而是边忏悔边尽力弥补对他人的“亏欠”(助民致富等);他(二柱)面对生理的伤害和人生的冤屈,虽有过迷惘,仍自我振作(封山育林等),她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实行自我的心灵救赎。这是一个发人深思的故事。文学是书写人类心灵史以引领人向善的艺术,中国的文学创作应该多关注中国人的心灵迷失与救赎问题。
我自己认为改写后的这几部中篇小说,都有一定的来源于历史和现实生活的情节和曲折的故事,人物形象比较鲜活,因而较有看头。同时都对人生与人性及社会文化等问题也做了一定的思考,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解读,作品也较有艺术价值。当然,写得成功与否,还需要经过读者的认定。
这部小说集的创作和出版得到了众多老师和亲友的指导、帮助和鼓励,如:本小说集出版前,著名作家徐迅先生,《阳光》杂志副主编王树清老师热情地在《阳光》杂志头条推介我的中篇小说《上梁歌》;著名老报人、老作家周根苗先生热情为这部小说集作序,细致解读,并给予我奖掖和鞭策;著名作家石楠先生欣然为这部小说集题写书名,为之增色,予我鼓励!本书出版后,著名作家、安徽省作家协会主席许春樵先生及时给予热情评价,说:“刘文华的‘故乡’情结贯穿整个小说创作,故乡的温暖与冷酷、抚慰与伤害、迷惘与挣扎呈现在原生态地域风景中。刘文华以小说理解社会,思考人生,剖析情感,在错综复杂的故事演绎中,完成一个作家对世界的表态。”安徽大学刘洪权教授还热情地写出了题为《大别山乡土世界的守望者》的述评,给予我的文学创作肯定和激励…… 其他老师和亲友不一一叙及,在此我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