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省人大十一届常委会就深化医药体制改革工作向政府相关7部门首次开展了专题询问,省城媒体在报道中的一个细节引起了笔者的注意。有一家媒体是这样写的:

“感谢省人大领导,这么多年来,对我省医改工作的关注、支持、肯定。” “感谢省人大今天给我们提供一个平台,可以向全省人民报告我省医改工作取得的成绩。”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还是说点实在的东西,抓紧时间回答委员们提出的问题吧。”客套话被主持人当场喊停。

客套话被喊停了吗?没有。请看省城另一家报纸的《现场花絮》:

随后,另一位回答问题的厅局负责人也说了“非常感谢省人大常委会委员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全场一片笑声。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一位厅局负责人在回答问题前说, “但我还是要真心感谢一下各位委员……”全场再次发出一片爽朗的笑声。

“我还是要感谢一下……”在一位厅长回答第一个问题之后,一位补充问题的厅局负责人接着又说出了感谢的话。

看了这段《现场花絮》摘录后,笔者觉得客套话至少又重复了三次,至于会场上的两次笑声, 是“爽朗”呢,还是另有含义,现场人理解会更深刻一些。

为什么客套话喊而不停呢?可以理解厅局长们面对人大监督的紧张和压力。但笔者觉得,这是官场风气的惯性使然。长期以来,就是这么说的,这么做的,习惯了,一下改不过来。汇报工作中,什么“在党中央某某会议精神的指引下,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各方面的大力支持下,在广大群众的共同努力下”云云;至于,布置工作,首先是提高认识,最后是加强领导,中间一要,二要,三要, ……几乎成了套路,于是,当秘书的熟悉领导套路,则成了一个诀窍。至于各级对领导的迎来送往,也形成了官场的套路,甚至警车开道,迎送至边界,等等。官场的作风,决定了文风,文风反映了作风。于是有人讽刺媒体报道是“领导讲话没有不重要的;调查研究没有不深入的;对成绩的肯定没有不充分的;会议讨论的气氛没有不热烈的……”后果是离群众越来越远。官场许多不好的作风确实需要改一改了。

这次省人大对政府部门开展的专题询问中,不经意间对客套话也进行了一次监督,愿这次监督是改变官场作风的一个起点。

（作者系省报高级记者，安大新闻传播学院客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