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振翠:忠贞不屈,血染的“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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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翠:忠贞不屈,血染的“红色玫瑰”

罗日强 吴承江/文 马启兵/图片整理
徽州医院门口悬挂着“产妇科程振翠”的瓷匾
《信仰》开机仪式
周恩来与程振翠(左)烈士、程日芬(田井)(右)雕像(岩寺新四军军部旧址纪念馆)
程振翠烈士(右一)、程日芬(左一)与家人合影
 

她是周恩来培养的地下党员,她以小学兼课教师的身份,秘密开展抗日活动,人称“红玫瑰”。“皖南事变”后,因叛徒出卖,不幸被捕,她在监狱里受尽酷刑,但至死没有吐露党的机密,牺牲时年仅23岁。她就是程振翠,一个坚贞不屈、至死不渝的革命烈士。

满怀爱国革命热情

今年70多岁的罗日强是罗敏修先生的长子,罗敏修曾被叶挺将军誉为“新四军义务军医”,程振翠烈士正是他的妻妹。作为程振翠的外甥,罗日强对于小姨的革命事迹,印象深刻、满怀敬意。

据罗日强介绍,1921年,程振翠出生于安徽歙县西溪。当时,家境贫寒,全家人的生活全靠程振翠的哥哥程振钟当中学教师的收入勉强支撑。程振钟的第一个孩子程日芬(即田井)出生半年后,程振翠才出世。由于程振翠靠兄嫂的奶水喂养长大。程日芬从小就叫她“妹娘”。意思是,既是妹妹,又是姑娘(徽州人称姑妈为“娘”)。这就是程振翠小名“妹娘”的由来。

程振翠自幼聪明好学,颇具爱国热情。1931年,日寇侵占中国东三省,东北军将领马占山率部奋起抵抗,消息传到程振翠就读的师山小学,全校一片沸腾。程振翠等人发起了一支少年抗日宣传队。一个星期日,小宣传队员们肩扛小板凳,手挥五彩小旗,高喊口号,来到广场。许多群众都来看热闹。只见程振翠把小板凳往地上一放,站上去,手拿铁皮喇叭筒,号召大家声援抗日的军队,此时的她只有十岁。

1933年,程振翠和程日芬离开西溪,来到了屯溪,就读于程振钟执教的隆阜女子中学。她们班有两个同学是从婺源县(现隶属江西省)来的。从她们口中得知婺源那里,国民政府调集的军队,正在“围剿”红军。程振翠不由想起九一八事变以来,国民党政府对日本侵略中国的种种暴行,一再妥协退让,沦陷区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国民政府不仅熟视无睹,不闻不问,不抵抗的同时,反而变本加厉,热衷于“围剿”主张抗日的红军。她感到这个社会已经病入膏肓,人民应该起来,用手术刀清理脓包。程振翠认为,天下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帮人的,天下应该是全体人民的。

积极开展抗日救亡

1935年,程振翠和程日芬同时初中毕业。程家生活困难,已无力供她们继续上学了。这时,罗敏修从上海返徽探亲,见程家老小愁眉不展,问明原因后,说他目前正在大学同学施汝雄先生创办的“上海慧生高级助产学校”教书,问她俩愿不愿意去学习。经过认真思考后,她们俩便随罗敏修来到了上海。

学习期间,上海抗日救亡运动风起云涌。1936年的一天,程振翠和程日芬在学校附近散步时,偶遇自己在西溪南读小学时的同班同学吴立奇(歙县西溪南人,解放后曾任中共安徽省委及上海市委副秘书长)。不久,吴立奇介绍她们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上海的外围组织“国难教育社”,开展抗日救亡工作。无论是刻写宣传材料、上街游行,还是组织慰问等,他俩都是冲在前头。

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上海的火药味已经很浓。初秋,她们和罗敏修一起,从上海疏散回到家乡。罗敏修在歙县岩寺租了房子,和程振翠、程日芬三人共同创办了黄山脚下较早的一家西医院“徽州医院”,程振翠和程日芬成了这家医院的助产士。

1938年上半年,新四军在皖南岩寺集结整编,并陆续东进抗日。罗敏修积极为抗战贡献力量,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为新四军指战员义务治病,支持新四军抗日。叶挺、陈毅、项英等新四军高级将领同罗敏修都有过密切的交往,此时程振翠和程日芬早已秘密参加了新四军政治部保卫部领导的保卫网工作,开展宣传发动、发展成员、搜集情报、筹集资金和救助伤员等。后来,程振翠在吴立奇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信仰坚定不怕牺牲

1939年2月,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肩负重任,冒着纷飞的战火,由重庆绕道广西桂林经浙江来到岩寺。在叶挺军长陪同下,检查了新四军岩寺兵站。当晚,周恩来在江寨大祠堂作了形势报告。程振翠和罗敏修有幸参加了报告会。周恩来听说新四军义务军医罗敏修在场,热情招呼。会后还和叶挺军长一起来到罗敏修的家中。

程振翠高兴地在厨房忙碌开了。一会儿,就端上了几样虽普通但有地方特色的徽州小吃。周恩来一边吃,一边和程振翠聊开了,得知程振翠很想去延安学习,他语重心长地说:“许多青年都向往延安,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眼下,这里的斗争更需要你。”程振翠懂事地点了点头。周恩来说:“这样吧,我这里有张照片,你留个纪念。”说着,便从上衣口袋掏出来一张相片,递给程振翠。照片上一身戎装的周恩来,威武英姿的背后是巍巍宝塔山,滚滚延河水。程振翠一直珍藏着这张照片。从那时开始,程振翠与周恩来的这段故事广为流传,程振翠被誉为“周副主席浇开的红玫瑰”。

1941年1月6日,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发生。事变发生前,按党的指示,程振翠继续留守在“徽州医院”。事变第二天,从上海溃退到岩寺的国民党第三宪兵团就抄了岩寺“徽州医院”,逮捕了程振翠和罗敏修,医院被迫关停。当地百姓为看病,联名上书,罗敏修得以保释;而程振翠因遭叛徒指认,由宪兵团移交歙县国民党政府,投进牢房关押。

国民党反动派为了逼供,对程振翠施加了种种酷刑:把她的双脚脚趾用绳子倒挂在梁上,用皮鞭毒打;在她的十个手指钉进钢针……每次程振翠昏死过去,再用冷水把她浇醒。到最后,她两个膝盖的骨头已全部被压碎,肺部水肿,没有了一点人样,奄奄一息。后来,罗敏修通过各种关系到监狱去探望她,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没说!”1944年5月,程振翠在狱中壮烈牺牲,年仅23岁。家人将她简单掩埋,没有坟茔,没有墓碑。新中国成立后,程振翠被歙县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

2023年6月24日,由黄山市徽州区岩寺新四军军部旧址纪念馆编创,徽州区文旅体局、岩寺镇人民政府等联合拍摄的红色微电影《信仰》在军部旧址纪念馆举行开机仪式。该影片主要讲述程振翠在皖南事变后,被国民党关进洪坑集中营,备受折磨长达三年,始终保持坚定的革命信仰,践行共产党人不怕牺牲、敢于牺牲的精神,展现英雄人物的榜样力量。 据《安徽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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