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画途,其实也是我人生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受家庭影响,我从小对传统文化非常痴迷,尤其擅长诗词和草书,并小有成就。画画则从中学开始,参加工作曾一度搁下,直到五年前才重拾画笔。
原有书法的功底,作画的线条质量是不用担心的,唯色彩和构图这一块折腾了好一阵子。于是,我在网上专门下了一些相关教学视频,并向一些画家请教,专门盯了某位画家一两个月,才略略上手。不同的色彩呈现不同的精彩,明暗干湿等颜料不同状态,表现出不同的层面和效果。再借鉴当代西方的一些技法,考虑感受、光源、空间、色调等诸方面因素。越琢磨越上瘾,成了“好色之徒”。
自画画后,我的用笔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吴昌硕的线条古拙,齐白石的线条苍老,潘天寿的线条凝重,范曾的线条俊逸。原来写草书习惯以中锋为主,作画时可谓八面出锋。画完画,再写字,更注意用笔粗细、落笔角度,运笔疾徐顿挫,及转折方圆的变化,感觉手中的笔更轻更活了。
以前书法创作,基本上是一次性搞定。完成一幅画则要经过很多环节,时间也耗得久。慢工出细活,也变相锻炼了我的耐性。
最重要的是,画画后,我的一些思维习惯开始变化。比如宋代山水画底层审美视角平远、高远、深远及新三远阔远、迷远和幽远,开始影响到我的书法创作,更开拓了我的文学和诗词写作视野。
“古人作画重笔墨,今人作画重意境”,二者可否兼顾?国画,贵在追求大境界,而国画艺术的大境界,首先来自于国画作者做人处事的好人品大格局!李苦禅曾对儿子李燕说:“人,必先有人格,而后才有画格;人无品格,下笔无方。”
国画创作的境界,来源于国画家对生活的体验。任何一个有创造性的画家,必定有自己的精神资源与精神支援,不然,就不可能有旺盛的创造精神与活力,亦不可能在物质层面上提升出精神的火花。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年在国内各地行走,画画之后,寻常走动时亦多了一重任务——观察,更细致入微地观察,走一些没人走过的地方,从以古为师兼以自然为师。
早年学诗的时候,老师曾强调“功夫在诗外”。国画,更需要传统文化的滋养,需要注重传统文化素养向国画艺术转化渗透,要把儒释道三家文化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学习,形成自己知识结构的大格局,要把师法自然、天人合一传统思想和前贤智慧,有机地融入国画作品中,使国画作品更具丰富的人文哲理和思想内涵。
一幅作品,如果没有了灵魂,作者只算是画匠,不能称为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