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盛宴    
未应磨染是初心
红苋菜白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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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苋菜白苋菜

■ 安徽合肥 李云斌
 

菜市场卖的苋菜有红、白两种,真正全红的苋菜少见,一般红苋菜叶面红绿相间,梗淡绿或粉红;白苋菜又叫绿苋菜,叶面和梗淡绿,根据各人口味喜好购买。苋菜具有清热解毒、降血压、增强体质的功效,深受广大市民喜爱。市场上卖的多数是红苋菜,红苋菜比白苋菜柔软,含有丰富铁元素。现在从菜市买回一捆苋菜,梗像筷子一样长且硬,很难直接用手掐断,除非具有牛的牙齿和胃,一般人无法嚼烂消化。这种苋菜种植在塑料大棚里,长得密密实实,梗高挑粗硬,顶着几片叶,没有经风吹雨淋,卖的时候连根拔起,至少有三分之二被当作垃圾扔掉,只能食用部分叶和头,口感粗糙,菜味寡淡,失去苋菜原有的淳朴香味,经营者只图眼前经济效益,很少从消费者角度去考虑。

记得以前在农村种苋菜,没有塑料大棚,清明前整好地撒下种。晴天,傍晚轻轻洒些水,三五天嫩芽就从土里冒出,阴雨天,任凭风吹雨淋。晴天,沐浴阳光普照,自然生长周期长,要到端午前后方能端上桌。头茬苋菜也是连根拔起,娇嫩的苗水灵灵,掐去根须洗净,下锅爆炒,出锅时撒上蒜泥,滑嫩鲜美可口,口舌缠绕三五下即可嚼烂。著名作家张爱玲最爱红苋菜,她在上海与母亲同住期间,常去对街的舅舅家吃饭,母亲每次都会带一份清炒的新鲜苋菜。她这样描写道:“苋菜上市的季节,我总是捧一碗乌油油紫红夹墨绿的苋菜,里面一颗颗肥白的蒜瓣染成浅粉红。在天光下过街,像捧着一盆常见的不知名的西洋盆栽,小粉红花,斑斑点点暗红苔绿相同的锯齿边大尖叶子,朱翠离披,不过这花不香,没有热呼呼的苋菜香。” 张爱玲笔下的苋菜令山珍海味逊色,使人读后食欲大增,顿生非要亲口尝尝的念头。

在计划供应年代,各种野菜和苋菜等常常用来充饥。常年少见荤腥,鲜红的苋菜汤拌饭是兄弟姊妹眼中的美味佳肴,一盆清炒苋菜端上桌,几双渴望的眼睛瞅着,大人端起菜盆给每人饭上浇少许苋菜汤,端起碗把饭拌匀,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不费事一碗饭填下肚,口舌染得通红,尚意犹未尽。缺吃少穿的日子早已成为往事,苋菜仍然是人们喜食的蔬菜。

经过前期的拔除,菜地里剩下的苋菜疏密均匀,随着气温升高,进入茂盛生长期,食用时只掐顶上嫩头,留下的茬再分扠,长出更多嫩头供人们反复采用。这时苋菜已没有开始时柔嫩,掐回的苋菜清洗时要反复用力揉搓,揉出其中部分涩汁和蒿味,民间有“苋菜不用油,就要使劲揉”之说。苋菜渐老,梗和叶柄变硬,通过揉搓,使它们变得柔软,炒食前先焯水,口味已不如初。农家常常将苋菜洗好沥干水,大锅灶烧饭,沸腾后待息汤,用锅铲将米饭推向一边,留出空间,将苋菜放入按实,盖锅用小火反复烧几次。备好蒜泥,开锅后,盛出苋菜放入器皿中,再放入蒜泥、油、盐等调味品,边拌边用锅铲扎,一道软烂香甜的渣苋菜做好,入口即烂,老少咸宜,现在有土菜馆仍保留这种传统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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