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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闭门挑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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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闭门挑灯花
——读储劲松《雪夜闲书》有感
■ 安徽蚌埠 金萍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转眼又到了大雪节气。打开《雪夜闲书》,心随友游。闲挑灯花,闲看闲书,人生的享受很多,每个人都可以找到适合于自己的最佳方式、最高品位的享受,就是随心随意、自然快乐、高兴!就像此刻我读储劲松的这本闲书一样。“山郭微明,窗灯不灭,透出来的灯影昏黄而幽深,缥缈绵延,晨风过处,松竹摇动。”哈哈!妙就妙在这个松竹摇动。一语双关,尽在其中。一松一竹,摇动青春,摇动岳西,摇动皖南,摇动文坛。岳西多山林,山林出才俊,储劲松、胡竹峰、胡益民,都是来自岳西大山里的孩子,他们就像大山里清晨拔节生长的竹笋,见天呼呼直往上穿,让人眼前一亮再亮,目不暇接的只有赞许了。

他们有大山一样的情怀,他们有松竹一样的气节,他们有山峰一样的追求,他们有溪水一样的恬静和透明,他们的文字就像岩石一样硬朗,又像山峰一样奇异自现、岭岭各不相同。劲松和竹峰的美文这几年频频亮相于全国各大报刊,之后又被名刊转载,粉丝多多。特别是劲松,他的美文一经发表,我总找来拜读。他博览群书,特别是古书。在他的文章里,无处不浸润着浓烈的书香,就像胡竹峰给他写的序言里说的那样:“劲松的才华遮都遮不住,竖排的经史子集,他写出横溢的绝妙好词。几多浮云,一湾清水,时隐时现,字里行间熏染有青灯的柔和和白宣的温软。”

劲松的笔下既有太史简中的人影和董狐笔下的沧桑,也有聊斋案头的异闻奇事。一代风流陶庵梦,千古绝唱夜航船。劲松在持久旷日的博览中积淀出学问,积淀出见识,积淀出诗文气、经史气、珠玉气、青铜气、古雅气,积淀出自成一格的清新烟火气。在《雪夜闲书》的《小儿女》一文中,劲松写道:“今人文字多做小儿女语,同是柴米油盐葱姜蒜,林语堂、梁实秋、周作人、汪曾祺、梭罗、怀特能写出在瓦尔登湖静坐的滋味,今人大多只会写出打嗝的腌臜气。人长脚,不单是为了追赶名利的,还可以行万里路,揽河山胜概;人长眼,不单是为了看美女的,还可以观群书,通古今之变。”

说到小儿女语,时弊就是如此,吃喝拉撒睡介入文章。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大地之文章。阅大地之文章,写案头之山水,正是劲松多年来不懈的追求。想那山居的劲松,在清泉石上流的晚雨中,从衙前河边走过,看狮子峰和岸柳的倒影在风中波荡奔竞;回到自家的阳台,遥想烟波微茫的古荆楚,遥想远去的关云长和李太白,那该是一番怎样的感慨呢?“山水画是性情,文人字是性情,古来文章字画丝竹之音皆是性情。”劲松饱读诗书,经史子集、野乘志怪、佛老之学,册页入心,如饮醇酒,如沐春风,写性情文章,顺理成章。

劲松说,琅嬛有痴龙,读书人当有痴心。我发现岳西才俊大多喜读张岱,前面提到的胡益民先生,安大中青年骨干教师、学科带头人、文学博士,研究古典文学,还出版了《张岱研究》一书。青年才俊胡竹峰也多次提到张岱,在他们的文章里,或多或少都可读出张岱之气。琅嬛福地,藏天下奇书;书页很黄,人生很短。岳西云雾深处,生长着蓬勃向上的青松翠竹,也生长着渐成气候的文学新锐。山岚云雾,秋霜冰雪;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好一段生气,好一段锐气,好一段意气,好一段烟火气!

大雪已至,万物冬藏,布衣自在,岁月沉香;不读世界,只读闲书,世界纷扰,闲书助眠。“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读闲书须配闲酒,挚友相聚,如此诗意,山野闲谈,兴趣盎然。湖心亭看雪,荡涤心灵,卓尔不群,遗世精典。一坛老酒,一叶扁舟,骑驴远行,至藕花深处,至枫林晚时,看长河落日,听古刹钟声。前尘往事,风月繁华,皆随雨打风吹去矣!山雨沐衷肠,晚风拂惆怅。真名士,苦作乐,唯留暖意在心间。莫说相公痴,更有痴是相公者。痴者不只是前者,也有衙前河畔狮子峰下的后来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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