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田里油菜花
春风吹得百花开
故乡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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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野菜

■ 贵州贵阳 郭华
 

为什么每个人都深爱着自己的故乡?个人觉得是因为故乡有我们牵挂的人或物。我们走得再远,混得再好,只有故乡能让我们内心欣喜和激动。在外求学这些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离家的孩子被时光放逐,似流浪一般,再难有归宿。最让我怀念的还是故乡的野菜,可以说是野菜养活了童年的我。

记忆中,故乡有三种野菜最让人难忘。山顶的椿菜、田野里的毛香、溪水边的野芹菜。每当我想到它们时,感觉心里特别舒心、温暖,实在太难忘了。

在故乡,椿菜树多种在山顶。人间三月,气温开始转暖,此时要是能吃到椿菜就是这个季节最幸福的一件事。椿菜,长于春天,落叶乔木,羽状复叶,花白色,椭圆形,茶竭色,嫩枝叶有香味,可以吃。春分前后,故乡郭家寨山里山外的椿菜树便开始冒出嫩绿的新芽,从一点一点,到大朵大朵长出来,挂于树枝,谁见了都会喜欢。故乡的传统,决不会让椿菜树长成大朵大朵才去采摘,那样的话就不好吃了。农闲时候,只要椿菜树一发芽,人们就开始准备长竹竿,背起花萝,与朋友一起打椿菜,树高的,还得准备高梯。摘回的椿菜如宝一般珍贵,用处比较多,洗去尘土,切碎,可以用来炒腊肉、炒鸡蛋,招待亲朋好友,也可以用作油炸粑粑,一家人享用,味道好极了!吃不完的椿菜可以送亲友,也可以拿去集市卖,这也是一份大的收入,顺便换些生活用品。

小的时候,住在外公家,最难忘的是外公家门口的那棵大椿菜树。树有三层楼那么高,枝繁叶茂,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农忙时节,外公家种完玉米,快要收工时,外公他会偷偷先回家,他想为我们做一顿特殊的美食。椿菜树比较高,外公年纪大了,爬不上去,只得准备一个木梯子和一根大竹竿,先爬上梯子摘顺手的椿菜。太高的,外公会站在梯子上拿着竹竿拼命敲打椿菜丫枝,不一会儿就打得一大把,嘴上挂满了笑容,时不时向外婆炫耀,外婆只是白了外公一眼。外公想亲自做饭,被外婆嫌弃了,只得去院子里水井处洗椿菜。外婆淘米做饭,上楼切肉,将外公洗好的椿菜炒香肠、炒鸡蛋,一顿晚饭就做好了。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外公高兴极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幸福!

故乡的另一种野菜叫作“毛香”。“毛香”统称鼠曲草,系菊科植物,叶小微圆互生,表面有白色。小时候最多,田野里、溪水边、山顶,似乎有土地的地方都有“毛香”的身影。现在田里比较少,因为种田的人少了,山里退耕还林,要寻到“毛香”这种野菜特别不容易。小时候,住在外公家,樱桃成熟的季节,外婆喜欢提着篮子去田野里摘“毛香”。外婆将“毛香”的嫩叶采回来,捣碎成汁,和玉米面混合做成粑粑,将准备好的酥麻馅包入其中,放在甑子里蒸熟,故称“毛香粑”。我们带着“毛香粑”去上学,课间吃几口,一天都不觉得饿。

此外,故乡的野生芹菜也惹人喜爱。在故乡郭家寨,野生芹菜常长在溪水旁,藏于野草之中,不好寻找,需要仔细寻找。小时候,春节过后,家里缺少可吃蔬菜,外公懒得赶集,外婆只得带着我和弟弟去溪水边采摘野芹菜。外婆挎着篮子牵着弟弟的手,我拿着镰刀跟在其后,我们在溪水边寻找到许多野生芹菜。外婆原本以为不好找,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她的篮子就满了。采回的野芹菜洗干净后,经过外婆的加工,或做成酸芹菜,或做成凉拌芹菜,可以烩豆米,也可以炒土豆,味道还不错。

现在,故乡的野菜越来越少,外婆也早已去世,童年的快乐一去不复返,唯一难忘的只有故乡的野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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