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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里踏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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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天里踏歌穿行

■ 鲍 璀
 

就像回到了从前,那天,放学回家,穿过那片油菜花田,那天,我也这样骑着单车,在风中穿行……

路上,遇见一棵开满花的树,原来,春天早已来了。

停下来,在开满花的树下,驻足、仰望。那些花儿缀满了春天的裙裾,风起,裙裾曼舞步生莲,如衣袂飘飘的女子。那零落的花瓣,像极了春风在大地上播撒的种子,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花,这美是惊艳的,是对生命的最高礼赞。我热爱满树的繁华,也喜欢那纷纷扬扬的落红,这里没有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悲情,却有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境。花瓣曼舞,落在身上,不忍弹落,就像不忍弹落这一段柔软的光阴……耳畔有鸟鸣,叽叽喳喳,肆无忌惮,原来,这是他的地盘,他可不管分贝大不大,越叫越欢。听惯了人类语言,格外喜欢这天籁之声,安静聆听这如歌的行板;旁边有很粗的玉兰花树,树干枯萎,但有一枝细细的枝丫坚定地上扬着,倔强地开出了一朵朵花,为生命这种生生不息的精神而动容……就这样,伫立一会,在这美妙的时光里。

夕阳西下,一路驰骋,穿过那片花田,大片大片油菜花绽放,此刻的自己,一如千里跋涉的旅人,穿越时空,来到了阿尔勒这个滚烫的小镇,恍惚间,那炫目的金黄,是梵高住过的黄房子抑或是他画过的向日葵的色彩……目之所及,都是满目的灿烂,落日余晖里,油菜花绚丽的色彩,像燃烧的火焰,花香将我引入了油菜花的腹地,衣襟沾满花粉与花香,这是一场与春天的甜蜜约会…… 没错,有油菜花的春天才是完美的春天,每一场花事都有独特的魅力,唯有油菜花,来得热烈奔放,来得盛世浩荡,那是对阳光,对春天,对生命,最酣畅淋漓的追逐和歌唱。

在春风里骑行,唤醒了视觉与记忆。

缘香行,忘路之远近。意外发现脚下有一大片小野蒜,古人称野蒜为薤,又叫“野薤”。家乡的田野多野蒜,一到春季,野蒜就破土而出,看着葱茏,如果直接拔,很容易拔断,野蒜的蒜头滞留土中,那可是野蒜精华的一部分,需要借助剪刀或者铲子,这样连根拔出来的野蒜吃起来才香,有的时候,野蒜的蒜头大如鹌鹑蛋,非常喜人。那时,一到春天,母亲会把野蒜挖回家,再把野蒜切碎,和面粉搅拌一起,煎成薄薄的野蒜饼,下午放学回家的我们,未进家门,很远就闻到野蒜饼的香味,那迫不及待一个健步冲回家的心情,惊落了门口的一树梨花……第一口总是噎住了……不远处,看见有挖荠菜的、挖野蒜的……也许,他们和我一样爱着的不是荠菜或者野蒜,爱着的是那些斑驳的光阴……

骑行春天,插上了自由飞翔的翅膀。一个人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在春风里……我想给远方的母亲打个电话,想告诉她,我也挖了野蒜回家做饼了,我还想告诉她,母亲的野蒜饼是人间最好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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