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勇敢
浪游数得路千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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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勇敢
——读周晓枫的童话《小翅膀》  
■ 苗秀侠
 

有着如椽散文巨笔的周晓枫,每部作品一亮相,便缤纷多姿嚯嚯有声,掷地能砸出一道深坑来。同样,她转换频道出版的第一部童话《小翅膀》,仍然带有电闪雷鸣之力道,一经登场,立刻整出一阵深邃、美丽而庄严的童话雨。

是在北京学习时获得《小翅膀》的。这次和晓枫又同学了一回,约等于把鲁院的同学情谊再温习一遍。傍晚和晓枫在北京会议中心大院里疾步前行,听她讲新出炉的书,讲送噩梦的小翅膀的纠结,讲妖怪咔嚓的威猛和软弱。晓枫步力矫健,她的讲述缤纷绚烂,带来了一股文学的气场和力量。其时《小翅膀》刚刚出版,书店尚未上架。或许感知我急需一睹为快的迫切心情,晓枫连夜开车取来样书再返会场。第二天起个大早,一口气读完时,北京的黎明正冉冉升起。都城的太阳在高楼间探头探脑,跃跃欲试为人间铺金泼银。两场会议交叠一处召开,参加青创会的同学们将我裹挟,而我被《小翅膀》带来的风涛淹没。

在此先用通俗的成人语言,讲述一下《小翅膀》的故事梗概。住在噩梦谷的精灵小翅膀,从事着一项他很不喜欢的工作:专门给小孩们送噩梦。当制梦大师把噩梦制作完毕后,就让快递哥第一时间送给小翅膀,小翅膀便提着噩梦于夜晚出发了。他轻轻把噩梦放到熟睡的小孩子枕边,小孩便在噩梦里挣扎、惊号、哭泣,备受折磨。久之,小翅膀十分讨厌自己的工作。他羡慕那些住在美梦峰、专送美梦给小孩的精灵,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改变不了自己的工作性质,他要送达的,永远都是噩梦。那些噩梦,折磨着小孩们,也折磨着他。不能改变命运,那就改变梦境。经过反复揣摩噩梦的情节,甚至跟噩梦里的主演进行摸底、沟通,善良机智的小翅膀,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即,把噩梦与美梦进行缝合、拼接、剪裁和更改,其结果竟带来出其不意的效果:怕毛毛虫的浆果小朋友,从此更改了对毛毛虫家族的全新认识,不再惧怕了;顽劣自私的打打小朋友,变成噩梦里的蜗牛后,从卑微的蜗牛身上,体味到了友情的力量,更改了刁蛮专横习性;失去爸爸的小帕小朋友,噩梦让恐高的她反复登高而尖叫,小翅膀植入自己声音的话外音,不断提醒噩梦中的小帕:“不要怕,和上次一样,和上次一样……”甚至,小翅膀偷偷把小帕爸爸的照片放在噩梦之中,让小帕与爸爸对话,从而滋长出战胜恐高的勇气。

《小翅膀》最后的感动和高潮,留给了小翅膀。勇敢善良又聪慧的小翅膀,擅自对噩梦进行剪辑,他把梦里不好的部分剪裁掉,但那些被剪掉的噩梦,则由他自己来“享用”了。谁能想到,做了好事的小翅膀,最后把噩梦部分全留给了自己呢?于是,他走进一场接一场的噩梦当中,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噩梦“盛宴”。那么,小翅膀是如何度过缠缠绊绊相接相叠的漫长噩梦之境? 《小翅膀》结尾部分,留给读者一道选择题。

童话大家安徒生,每每给孩子们写故事时,总感觉孩子的父母也在一旁聆听,因此,他要添一些让天下父母都会想一想的内容。而周晓枫的童话,不仅能触动天下父母的思想,而且其富含的哲理和意境,能令大朋友小朋友获得健脑之功效。瞧这些扑面砸来的金句吧:“熟不仅能生巧,还能生出勇气。”“有血有肉的妖怪越来越少。”“春天早就来了,这棵害羞的树还没有开花。”“有一种勇敢,是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还有一种勇敢,是敢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无论怎样的噩梦,都存在着美好的可能。”“美梦和噩梦之所以惊心动魄,是因为它们焰火般的力量,爆发在黑暗里。”

正如晓枫对这部书的创作体会所言:希望自己的童话不仅仅写给孩子,也写给每个努力帮助孩子培养勇气的家长,以及成长中的自己。

阅读《小翅膀》,同样也是对成长中的我们一次深度检阅。愿我们都能有重生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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