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柿子彤红时
刘老圩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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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柿子彤红时

■ 张建春
 

紫蓬山道边柿子红得炫目,有时一棵,有时一组,彤红在树枝摇晃,让人提心吊胆,生怕一朵朵的红落了。

担心多余,柿叶落尽,惟柿子结实,独自占了枝头。枝头是叶花果的江湖,十月虬枝的江湖是柿子的,谁也抢不去。

山道边的柿子有野性,估计这野性是历练出来的,村庄退去,人走远了,柿子逐渐有了野性,并且一天天加强。柿子树村庄总是有栽的,和杏树并立,落个吉言:幸(杏)事(柿)。杏上市早,柿红得迟,这幸事就一直保留着到霜降到大雪天。

雪天挂树的柿子更好看,雪白柿红,如似一盏盏灯笼点亮在晶莹的大世界。

柿子甜,先涩后甜。或许正因为先前的涩保全了杮子的成熟,青涩时虫子鸟儿不沾边,人也离得远远的,甜时天冷下来,虫子们蜇伏了,仅有鸟啄食。

紫蓬山鸟多,上百种,不过最爱吃彤红柿子的是灰喜鹊和乌鸫,尖嘴啄破皮肤,尽吸其中的甜汁了。山道边的柿树枝头停泊有鸟,歪着头瞄着一个个柿子,它们在考量柿子的甜度,看准了,狠狠下嘴。

奔着鸟吃的柿子,肯定是最甜的。

小时馋柿子,盼着熟,不熟也有办法,青涩子捣鼓进淖泥田,三五日青柿去了涩,就脆甜脆甜了。后来有人传秘方,说是青柿和苹果放一起,可催熟,没试过。不是不试,苹果当地不产,哪来苹果?

真正好吃的柿子是红透、绵软的,之中包了一汪蜜。现在人会吃,削了一层皮,用勺子挑着吃,或撮着唇吸,嘘溜溜,尽是甜蜜的声响,用粗些吸管吸,更是味足。

吃柿子有句话好玩,老太太吃柿子,尽拣软的捏。此话延伸,又有新的意思。

不知何时,柿子贱了,不值钱了,大街上有卖稀软的柿子,一元钱一个,还难卖得动。有一年,同事一下搬了一箱红柿子进办公室,引得人人惊喜。

同事有说道,老太太在寒风中卖柿子,卖不出,看了心疼,他一把买了。五十元买了一箱。同事们一人一个,嘴唇吃得鲜红,甜,好吃,夸不够。

路边的野花有人采,路边的红柿无人摘,好也不好。好是风气,不好有暴殄天物之嫌。

一树树柿子就成了景。景在深秋里似花,火火红红的花,红红火火的景,这倒是和深深的秋吻合,沉稳而有度。

夜宿紫蓬山,月亮半圆,星有几朵,一世界的静,一世界香味。静因山石,香因花草。山石本静,把烦躁吸收了。花草本香,流流连连地不舍离去,尤其是桂花,开了落,落了开,三茬了。

推敲取静取香,就又见柿子彤红。

一定是老柿树了,枝壮干粗,游龙般好看,叶落尽了,只显得枝干的沧桑。枝头挂满了红柿子,月清朗,红自然正点。

老树新花,想到这词,心中乐得直叫唤。和文采无关,现实版的。

陡地想摘一棵品尝,可惜与窗户还有不小的距离,算是咫尺天涯了。

欲取不得,有点面对面仍相思的甜美,不过看几眼也好,望梅止渴,不是口中生津吗?和小时把玩青涩的柿子异曲同工,反正柿子会成熟会甜的,只是时间问题。

记得有些年,紫蓬山办“柿子红了”节,吸引了众多游人,不为吃柿子,就为看一眼一树红红的柿子,过过眼瘾。

眼瘾是乡愁作怪,一树柿子,让人想到的是一方乡愁,乡愁结在树上,多醒目。

不忍关了窗户,柿子挂在窗边,入梦来简单得多了。

紫蓬山多景,秋天路边的柿子景,不亚于秋风中老麻栎树,不亚于曲折的山道,不亚于明媚的水,不亚于石头缝里的传说……星云变幻,这景年年呈现。

用山道边的红柿子就酒如何?突发奇想,呼朋唤友,来一场醉如何?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在山道边的彤红柿子树下,该是一场难有的大欢喜吧?

又向窗外的彤红柿子招手,我醉也。月半圆,几粒星子下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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