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抖音上看到一则很火的视频。在一个婚礼现场,一位父亲牵着女儿的手走进婚礼的殿堂,当他把心爱的女儿交给未来的女婿时,他说:“第一个亲她的人是我,第一个抱她的人是我。如果有一天,你不爱她了,请不要打她,也不要骂她,请把她还给我。”女儿泪流满面。天下父爱都一样伟大,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父亲的爱,就像大山一样,深邃、深沉。
我出生在大别山区一个多子女的家庭,出生那年,父亲已经生育了六个女儿,为了能“传宗接代”,父亲还是决定与命运赌一把再生一个。那年父亲已经四十岁了。在一个凌晨的雨夜,父亲还没来得及去请接生婆,母亲就将我生下来了。母亲下意识地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看到是女孩之后,母亲默默拿起剪刀,剪断了脐带,用破布将我包起来放在一边,独自一人哭泣起来。父亲看到后,坐在踏板上默默地抽着烟,许久,站起来对母亲说,算了,别哭了,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以后好好把孩子养大,别多想了。这是父亲第一次流泪。
父亲的话语不多,却用他的行动教育着我,谦和、善良,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关爱需要温暖的人,付出的同时,也收获着快乐。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为一家九口人的生计,基本每天在外面奔波劳碌,很少能在家里看见他。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似乎没有过问我的学习情况,为了生活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与我谈心。我和父亲之间的爱,更多的是一种默契。初中毕业那年,我在没和父亲商量的情况下,直接报考了中职。到学校领取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班主任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说这孩子成绩这么好,不上高中、大学可惜了。回到家,父亲说,中职不上了,上高中吧!我说,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么辛苦。父亲腾地一下站起来生气地说,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你读书。他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父亲不善言辞,却始终将爱埋藏在心里。记得姐姐出嫁那一天,亲戚们都早早来祝贺,这些话父亲也许平时很喜欢听,那时却像刀子剜在心头。当迎亲的车子出发的那一刻,父亲说话开始哽咽,这一次的泪,有喜悦,也有不舍。
我曾经把父亲比作大树,我们是树上的小鸟,当我们累了、受委屈的时候就飞回来了,他永远是我们爱的港湾。父亲曾无意间跟我开过一个玩笑:“一个父亲可以养活他的七个女儿,但七个女儿却不一定能养活一个父亲。”我现在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七个女儿都已长大,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陪伴他们的时间是有限的。
父爱如山,沉默、深邃。当我们回头的时候,爱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