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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在开 
一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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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阳光

□ 肥西 张建春
 

早晨,一抹阳光开启窗户,斜斜铺了一地,几株绿萝被镀亮。秋阳尤其专注,总是在斗室里兜留,要到中午时分才迟迟退去。阳光和煦,我背对着,从内心里感激阳光温暖的抚摸。

体会阳光行走的路径,它穿过衣服,进入我的皮肤,又被流动的血液搬起,最终到达心域和心跳,心暖暖的、亮亮的,一个世界也因此光明了。 一天的工作由此开始,身体和精神饱满,一切都是清朗的。我是一个喜欢感激的人,对工作自然是充满感激之情,记得读过一本书《工作着是美丽的》,内容记不住了,仅书名记得牢。工作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绺阳光,它能照亮我的每一个旮旯。阳光和阳光交融,自然再美好不过了。

一盆瑞香花陷在绿萝的藤蔓间,绿叶银边,花香柔和,她在阳光下自言自语,工作之余,我时而打量她,饱蘸阳光的瑞香似乎永远那么自信,永远保持着鲜亮的状态。斗室的花草我过问得极少,往往是十天半月浇一次水,剩余的时间都交给阳光打发了。花草没辜负太阳,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灿烂得让我有些嫉妒。 对飘进窗户的阳光,我万分珍惜,再强烈我也不曾拉上窗帘拒绝它的来访。阴霾日子是有的,这样的日子窗户就累了,黑沉着脸,不知将期许的目光投向何方。在我的理解里,万物都是会看有眼睛的,窗户当然不例外。没阳光的日子,窗户是多余的,我不止一次这样想,如若有用途,也是透过窗户,去看远处的阳光缓缓走来。

在这个世界里,阳光的穿凿力最强,重要的是它能凿穿时光的尘埃,“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朝和夕都由阳光决定。有些年,我住在没有窗户的茅草房里,好在家人在屋顶上开了天窗,装上了亮瓦(玻璃),阳光就从亮瓦里穿越而来,将本来黑洞洞的家点亮了。阳光从亮瓦中投下,在地面形成光圈,我突发奇想,如能把太阳种下就好了。说干就干,我瞄准光圈将泥土的地面剖开,再覆盖上土,我以为太阳的种子就这般种下了,浇点水,太阳的苗子不要多久就会破土。失望是肯定的,太阳没有长成大树。不过,剖土的地方还是有太阳照亮,尽管仍来自亮瓦,但依然温暖而又明快。

亮瓦上投下的一束阳光,一直陪伴着我的整个童年,我在这阳光下玩泥巴,识别家中寄居的虫子,和鸡鸭们争夺领地,甚至在这阳光下学会写下第一个字、从一数到十……或许从这时起,我就知道了阳光的好处,即便是一缕,也能明白万事万物的真谛。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向一粒虫子般趋光,如有可能选择,我总是选和阳光贴近的地方。有时感觉自己很幸运,家中的阳光和办公室的阳光接续在了一起,生活有阳光,工作有阳光,阳光来阳光去,委实很是幸福。实际上,人生在世充满阳光最为重要,特别是心中要有阳光。心中有阳光,看一切都是清朗而有质感的。我喜欢和有阳光的人在一起,彼此不会投下影子,即便有点绰约的影子,也会被太阳透明了。心中无阳光是悲哀的,如没有诗意的景,干枯无湿意。小时奶奶和我说过一句话:甜的瓜,都是阳光晒出来的太阳瓜。我按奶扔的说法,摘下的瓜,一个个一汪蜜。现在可以延伸了,最美好的人是阳光人,最可交往。

从窗户飘进的一抹阳光,倚在我的背上瞌睡,我悄悄地揪了块擦拭眼睛,我的眼前光明,我的来路去途,也磊磊落落的光明,银边瑞香又一次开了,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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