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腊肉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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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腊肉的流年

□ 重庆 何龙飞
 

每逢腊月,就是炕腊肉的好时节,色泽金黄,腊味飘香,尽情潇洒,乐在其中,早已深深地烙印进了我们的记忆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家苦熬多年后,终于在腊月杀了第一头年猪。看到新鲜的猪肉、前来祝贺的乡邻、我和弟弟欢笑的神态,父母乐了、欣慰了。年猪肉,必须炕,才有腊月与过年的味道。

说动就动。父亲力气大、胆子大,就端来木梯子搭在墙上,上梯步后,将绳子系于木檩上,垂下,把木搭钩拴于绳子上,待用;再把棕叶子系好的、已码盐、花椒等作料,包括猪头、蹄、尾、内脏、瘦肉包等在内的猪肉提起来,挂在木搭钩上。做完这些,已有些累,还喘起了粗气,但父亲想到腊肉的色香味美,可以改善一家人的生活后,也就累并快乐着了。母亲力气小,干不了重活或冒险活,索性就去抱发火柴、湿疙兜、少量干柴块到灶门前,划燃火柴,引燃发火柴,架上湿疙兜、小块干柴块,再吹一吹,星星之火便呈燎原之势,越来越大,且燃起青烟,一缕缕地升腾到屋顶后钻出瓦房,煞是富有诗意。可是,火不能过大,否则会烧化炕的腊肉。瞧,一不注意,腊肉在滴答滴答地掉油了。母亲见状,赶紧把火势控制住,变小乃至微火、仅有火石了,这样刚刚好。而且,腊肉与火的距离也要求恰到好处,远了,不利炕腊肉;近了,又会烧腊肉。母亲仔细瞅瞅,凭着感觉,处理得恰当。还需要柏树丫,炕的腊肉才更香。母亲想到了这一点,马上催促父亲到坡上去钩、砍柏树丫。父亲岂敢怠慢,拿上绑好镰刀的竹竿与篾刀,就往柏树下走去。盯准目标后,父亲用力举、拉竹竿后,那些柏树丫就被钩、拉断,掉落到地上。如果不够,就搭上木梯子,上梯用篾刀砍。总算足了,父亲才住手,抱着那些柏树丫回屋去放在了火塘上。借助于火势,柏树丫“噼噼啪啪”地燃起来,成了猛火,蹿上去熏烤着腊肉。“该翻动腊肉了!”母亲在一边提醒,父亲配合得十分默契,尽可能让腊肉们都能熏烤到,吮吸进柏树丫的香味。

接下来,就是烘炕腊肉了。自然,火要文,以至于火石也可。然而,务必注意观察火势,适时加柴,保证恰当的火势,方为上策。父母注意到了,拿捏得游刃有余,炕出的腊肉金灿灿的、香味十足。看到我们好奇不已,父母就安排我们照看炕场。大概是贪玩的缘故,我们分了心,以至于火大烧化了腊肉或火熄灭了,没达到炕腊肉的目的。结果被父母发现了,原以为会被臭骂一通或责备一阵,岂料,父母非但没有责骂我们,反而鼓励我们总结经验与教训,力争把炕腊肉的任务完成好。此招真灵,我们加强了责任心,硬是把腊肉炕得金黄芳香。

夜深人静后,瞌睡虫来临。父母把我们安顿入睡后,又守着炕场的火势,继续炕腊肉。第二天,继续上演炕腊肉的一幕幕。直到把腊肉炕好,可以存放或悬挂了,这一要事才告一段落,只待来年了。那时那地,望着那些诱人的腊肉,我们一家人欢欣鼓舞,满脸的幸福,满心的陶醉。

于是,在我们和父母的通力协作下,炕腊肉的事每年都在腊月粉墨登场,炕出色香味美,炕出欢声笑语,炕出温馨与血浓于水的亲情、挚爱。可以说,在内心里,我们喜爱炕腊肉,渴盼着每年都能炕腊肉。可是,事与愿违。后来,我们兄弟俩都住校读书了,家庭开支增大了,甚至还有些入不敷出,杀年猪、炕腊肉只能成为奢望了。待到我们升学成功后,家庭开支明显减少,炕腊肉的事才在我们家重新恢复。那升腾的青烟、像星星眨巴着眼睛的火石或跃动、翩翩起舞的火势、金黄的腊肉、弥漫的腊味,和着我们的欢笑声,一起织成唯美的景致,定格进我们的脑海里,伴我们度过虽然寒冷但温暖、飘香的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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