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在时光缝隙中的童年记忆
因为爱文字,永远不寂寞
心疼那个不完美的小孩 ——读吴洲星小说《居民楼里的时光》
温暖而百感交集的童年之旅 ——评《居民楼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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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在时光缝隙中的童年记忆

宣晓凤
 

在青年作家中,吴洲星具有天真、内敛的独特气韵。她擅长用纯净的语言抒写世间的平凡小事,以纯美的文字构筑独特的精神世界,通过孩童视角呈示天然的文学意味。《居民楼里的时光》 就是这样一部带有吴洲星个人特色的现实主义成长小说。

作品中,作者采用小女孩潘凌子的口吻,讲述那些遗落在时光缝隙中的童年故事和美好记忆。旧日时光,普通街巷,一幢再普通不过的居民楼,承载着女孩潘凌子的童年记忆。在这里,她与儿时最好的玩伴大虎、小虎共同洒下欢声笑语,也洒下充满稚气的争吵与赌气;在这里,她悉心打量着邻居们平凡而幸福的质朴生活,长辈的抱怨和唠叨也变得那么悦耳有趣;在这里,她收到了军人爸爸在执行任务时英勇牺牲的消息,母女俩从此开始相依为命,街坊邻里的帮助总是那么及时而温暖……这些“就像丢失的毛衣背心”的童年时光,在吴洲星的细腻笔触中一一呈现,如同一个时光机带领读者重温居民楼里的家长里短和喜怒哀乐。

《居民楼里的时光》中虽然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是读来却难以掩卷,有一种舒缓、轻松的阅读美感。作者说这部小说就像“一支夏日的短笛,轻快悠扬”,我认为这是最贴切的一种形容。小说从小女孩潘凌子离开乡下奶奶的牢笼,搬进小城镇的居民楼开始入手,通过孩童的纯净视角描写出童年里“相遇”的那些邻居、小伙伴以及幼儿园老师,这一系列富有个性的人物群像构成了潘凌子童年生活的基调,乖巧中有些任性调皮的潘凌子穿行在这些人物中,有趣的童年生活徐徐拉拉开帷幕。常常被妈妈锁在屋里的潘凌子偷偷用橡皮泥复制了门钥匙;当自己的水壶被小伙伴偷喝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反击;甚至还会在幼儿园的表演中故意搞恶作剧;可是心地善良的她也会偷偷把孙老师的桔梗花送给隔壁孤独的张奶奶…… 不同人物的生活际遇和主人公潘凌子的成长故事交相辉映,作者的细腻笔触自由穿行其中,在情节的衔接上巧妙而又不露痕迹。虽然作者书写的都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刻画的人物也都是普通众生,但是吴洲星却能书写出不同的韵味,给读者呈现出有文学意味的“故事”。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方卫平说,打开一部儿童文学作品就意味着打开一种尚未定型的期待,而这种期待首先是对于一个故事的期待。一个完整的故事除了能够提供一种特殊的想象与体验的快感外,还能够把阅读中的孩子带到一种与世界、与他人、与自己的交谈中。读吴洲星的这部小说,会给读者带来追忆童年、重温童年的满足感,能让读者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许这正是这部小说的魔力所在。

另外,不得不说一说这部作品中吴洲星展现出的细节描写的高超能力。经典的、有意义的故事讲述格外重视细节,而细节的成败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一部儿童文学作品的成败。虽然《居民楼里的时光》中描写的都是平平凡凡的日常生活,但是在作者白描式的质朴笔触下,拥有了一种特别能打动我们的力量。因为在作品中随处可见细致到位的细节描写,那些看似如生活般随意却又饱含深意、引人回味的细节,构筑出一个直击人心的文学世界。潘凌子的爸爸是军人,常年不在家,搬煤气瓶子成了平淡生活中最大的困难,当妈妈和瘦弱单薄的潘凌子好不容易将煤气罐搬到门口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力气,潘凌子“松了手,朝该死的煤气瓶子狠狠踢了一脚,然后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不干了”,妈妈则放声大哭起来。这种面对困难的手足无措立马通过这个细节的描写成功营造出现场感,从而让读者对故事人物的遭遇感同身受。细节描写不仅是一个作家写作功力的标杆,也是对良好阅读习惯的考验。一个刚刚开始阅读的孩子或许还不懂得细节描写的价值,但长久的阅读练习将培养起读者对于文学细节的敏感度,也会在我们心里慢慢培育出一份日益细腻的情感,从而获得良好的文学素养。

《居民楼里的时光》之所以有一种特别的韵味,还与作者独特的语言风格密不可分。作品中的语言简洁质朴,似乎完全出自于孩子之口,阅读时给人一种倾听潘凌子亲口讲述童年故事的亲切感。作者的语言并不是简单地“学儿童”, 而是在保持少儿语言平易性的同时,展现出一种富于张力与滋味的文学语言。比如潘凌子刚到居民楼时的一段描写,“居民楼空过一阵子,只有零零星星几乎人家,空荡荡的,像一座孤岛,连说话都有回音”,没有过多形容词,短句子读来郎朗上口,贴切的比喻也是孩子的认知视角。 总之,小说的语言就像早春嫩草上的露珠,晶莹透亮,读来让人神清气爽、轻松自在,还时不时透出一份俏皮可爱,惹人怜爱。

总之,作品不仅仅局限于关注“成长”和“童年回忆”的主题,字里行间还包含着作者对亲情、对邻里之情、对友情的颂扬和思考,成长是蜕变,童年是“那件遗失的毛衣背心,渐渐地丢失在了岁月的时光里”,可是那些体贴的亲人、温暖的邻居和可爱的小伙伴,却永远定格在脑海中难以忘却。正是这些至真至善的情感让整部作品始终闪耀着温馨美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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