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邻亲善
守望星空下的瓜田
别让父母走失了
赶考的棉树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5月20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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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星空下的瓜田

□潘诗勤
 

小时候家境不好,父亲为了凑足我们兄妹几人新学期开学的学费,早在春季就种下了几亩地的西瓜,为了赶在夏季早点上市卖个好价钱。

农村的夏夜少了都市里的车水马龙与灯红酒绿,却有着别样的热闹。夜幕低垂,远处蓝莹莹的萤火虫忽闪忽闪的,像是夜归人提着明灯。池塘里的蛙鸣萦绕于耳,邻村的狗吠忽近忽远,草丛里的蟋蟀欢快吟唱,天上无数繁星眨着眼睛凝视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

暑假中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去瓜田的瓜棚里看西瓜,我和哥哥躺在瓜棚的凉床上比赛数着天上的星星,却怎么也数不清楚。常有人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我和哥哥信以为真,总是在数不清的星空中找寻属于爷爷和奶奶的那一颗星。

一旁的父亲摇着蒲扇,边为我们驱赶蚊子边告诉我们天上银河里的故事,那凄美的牛郎织女爱情故事,深深地触动着我幼小的心灵。

不是每个夜晚都能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父亲讲故事,更多的时候是要拿着电筒和铁叉跟随父亲巡视瓜田。瓜田靠近一座山林旁,夜里有一种猪獾的动物时常光顾瓜田,如不及时巡视,一晚上还不知被啃坏多少西瓜?

每每这时,鲁迅笔下的闰土总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戴银圈,手捏一把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那少年便是闰土。”多少次我也憧憬着这样的画面,希望自己也能是那个手捏钢叉的英勇少年,其实真正遇见猪獾的情景并不多。

西瓜终于熟了,收获西瓜的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星星也格外地耀眼。全家人都忙着在瓜田里采摘西瓜,父亲汗流浃背,背着一筐又一筐的西瓜。吃力地迈着步伐,把沉重地西瓜运往田头的拖拉机上。那高大挺拔的背脊不知何时起已有些佝偻。哥哥抢着要帮父亲一起抬着箩筐,并懂事地对父亲说道:“我一定好好读书,等我有出息了,能挣钱了,绝不让您再种西瓜。”金色的月光洒在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浩瀚的星空下,皎洁的月光把哥哥的身影拉得好长,哥哥似乎一下子变成了男子汉。即便星空遥远,模糊了年少,我依然记得生命中曾有过一段美丽星空下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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