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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牙
日暮乡关何处是——读朱育颖《眺望家园》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5月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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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牙

□ 施光华
 

老孙爱管闲事,看不惯小区几位老人牙疼不去医院看,在家忍着,尤其是看车棚的老张,两颗大门牙全掉了,豁露出一个大洞。这回轮到老孙自己牙疼了,他心想:牙疼不是病,疼死无人问,既疼就得看,定不会贵。盘算着十几年前,一颗牙牙根都烂了,挂号费不就1元,治疗费百余元吗?现在多算一些,几百元准能搞定。

于是,这天老孙捂着脸去一家医院看牙了。挂号时,好像听工作人员说是两元,心想,来对了,十几年就只涨1元。可钱递上去后,工作人员却说:你听错了,啥年代了,再添20元,专家门诊22元。上到二楼,等了约一个小时,终于轮到老孙躺倒在治牙椅上了。医生说:啥情况?嘴张开,我瞧瞧。然后吩咐老孙去拍牙片子。医生说:“你这牙齿根部坏了,要做根管治疗,2500元不包好,你考虑一下,咋办?” 老孙头“嗡”的一下大了:“什么?要这么多钱,还不包好?” 说罢,老孙“咚”的一下起身走了。随之,连拍片在内近40元也打了水漂。

晚上老孙在家看电视,广告上,有家民营医院介绍他们那里看牙技术、设备如何如何好,费用如何如何优惠。老孙心动了,次日便去该医院。在交了500元定金和重新拍牙片后不久,轮到老孙就诊了。医生招呼老孙,把嘴一直张着,越大越好。只听见口腔内机子“ 吱、吱”钻孔声,然后医生手持一根银针,在坏牙上捣鼓。时间久了,老孙两边腮帮子招不住,有一种“酸不欲生” 的感觉。突然手术停止了,医生一句话将老孙气懵了:“对不起,你口腔太小,嘴张不开,手无法伸进去操作,钱退还给你。” 老孙一骨碌站起来大声责备道:“你拉不出屎怪茅坑,我亏得是看牙齿,如果动大手术开膛剖肚后,说治不了再缝上合适吗?你事先不评估就动手,纯属医疗事故!” 发火无用,医生不吭声,后将打开的牙洞补上并退钱给老孙。

老孙还不死心,后来又听说另一家医院看牙不错,又去了。这家医院医生说:“你口腔小没事,还有比你还小的,手术都能做,嘴巴也别老张着,适当放松休歇一下。” 老孙终于放心了,来来回回数次,医生说根管治疗好了,到另外科室装牙套。这牙套规格、价格不等,有全钛合金、有钴铬合金,最高3000多元,最低800元。老孙选个最便宜的,连同治疗费在内花了近2000元,虽心疼也没办法。可未曾料到,这牙套装上后,吃软不吃硬,后来连软的食物吃起来也勉勉强强的,甚至有时有疼痛感。老孙去找那位治牙医生,医生说:“怨谁呢?你本来就是坏牙齿,加上治疗时牙齿裂缝有的太细小,肉眼看不清,所以只能这样了。”“那有无好的办法呢?”“暂时用着,长远看连根拔掉种牙,比真牙还结实。”“那太好了!不过,我想问问种一颗牙多少钱呢?”“一万元。”“啊?!我一个月退休工资还不到两千元,这不吃不喝得攒上半年啊,这费用高得也太离谱了吧!” 老孙又突然转喜为怒离开医院了。

至此,老孙才完全彻底明白,小区内几位患牙疼的老人,尤其掉了两颗大门牙看车棚的老张,不愿去医院看牙的苦衷了。之后,老孙常对别人说,他与许多老人一样,非常赞同国家对医疗制度进行改革,帮助老百姓解决医疗市场乱象和看病难看病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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