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4月29日说，有关菲律宾人不得赴科威特务工的“临时禁令”如今改为“永久禁令”。菲律宾劳工在科威特受虐致死、菲驻科使馆人员“解救”菲籍劳工，致菲科两国纠纷持续升级。       ▋据新华社

■虐杀案 女佣遭虐杀 冷柜里冰冻一年

今年2月初，科威特首都科威特城一处住宅的冷柜内发现一具遗体。

死者是菲籍女佣乔安娜·德马费里斯，尸检显示她曾遭毒打，肋骨断裂、内出血，还有致死勒痕。官员说她可能在一年多前已经遇害。

乔安娜今年29岁，她2014年5月飞往中东务工。她的雇主是一对夫妇，丈夫是黎巴嫩人纳德尔·埃萨姆·阿萨夫，妻子是叙利亚人莫娜·哈松。

尸体发现后，这对夫妇逃离科威特，还惊动了国际刑警。两人随后被捕。阿萨夫承认杀死乔安娜。4月1日，科威特法庭判处阿萨夫和哈松绞刑。

总统：菲律宾人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乔安娜之死激怒了菲律宾。今年年初，已发生多起在科威特打工的菲律宾女佣，因不堪虐待或性侵而自杀。

菲总统杜特尔特原本就打算与科威特政府“好好谈谈”。

今年1月，他说，得知许多菲律宾女佣在科威特的悲惨遭遇，曾与科威特外长谈过，还打算同科威特政府再谈谈。他说：“我不想与科威特吵架。我尊敬他们的领导人，但他们得对此做点什么，因为许多女性自杀。她们声称受到虐待和性侵，一直在忍受。”

“要么我们全面禁止劳务输出，要么这种情况得到纠正。”他说。

乔安娜之死，更是让杜特尔特震怒。

“我在飞机上看到这篇报道，还有照片，”他说，“我无法忍受。”

“对菲律宾海外劳工造成的每一次身体伤害，都如同是对这个国家元首的伤害，对菲律宾海外劳工的每一次性侵，都如同对菲律宾这个主权国家的公然冒犯。”他说，“菲律宾人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他下令临时禁止向科威特输送菲律宾劳工，指示有关部门联系航空公司，由政府出资，接回滞留在科威特的劳工。

2月份，大量菲律宾劳工乘坐宿雾太平洋航空公司的飞机回国。

2月22日，杜特尔特参加了乔安娜在伊洛伊洛市的葬礼。

■解救案 女子跑出来，跳上等待着的汽车

此后两个月，菲律宾与科威特两国政府展开谈判，预期临时禁令有望解除。

但本月闹出了新的纠纷。

数日前，两段视频在社交媒体传播：

一个女子跑出住所，跳上在外等待的汽车；另一个女子快步跑出一处看似工地的建筑，同样跳上等待的汽车。

开车的3名男子据信为菲律宾使馆的菲籍司机，被科威特逮捕。科威特通讯社报道，他们承认说服女佣逃离雇主。

菲律宾道歉，科威特驱逐大使

科威特指认菲律宾侵犯主权，召见菲律宾驻科威特大使雷纳托·维拉，要求解释。

4月24日，菲外长卡耶塔诺说，菲律宾驻科威特使馆工作人员是“被迫”介入，帮助求助的菲籍劳工离开雇主。当时的情况刻不容缓。

“我们尊重科威特主权和法律，但是菲律宾劳工的权益同样非常重要。”他说，使馆不时接到求助信息，这些劳工深感被雇主虐待和压榨，希望获得使馆帮助。

“我向科威特外交大臣、科威特政府、科威特民众和科威特领导人致歉。”这位外长说。菲律宾已向科威特送去正式道歉信。

他说，科威特方面已接受菲律宾的解释。总统杜特尔特4月23日会见了科威特驻菲大使，他本人也与科威特大使会晤。双方同意采取措施，避免类似状况再次发生。他还说，双方希望最迟5月就科方劳工管理规章达成协议。

美联社报道，菲方官员要求菲籍佣工有权持有自己的护照和手机。在科威特等一些海湾国家，依据当地担保制度，雇主有权保管佣工的护照，而教师和“白领”等通常不会受到这类约束。

本以为救人风波到此结束，不料，4月25日，科威特外交部发表声明说，科外交部上周曾两次召见菲驻科大使，表示强烈抗议和谴责，要求在三天内提供协助女佣逃走的大使馆人员名单，但期限过后菲使馆未有任何反应。

声明指认菲方使馆人员“帮助菲籍家政工人逃跑”，“公然违反”科威特法律和《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中关于尊重驻在国法律、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准则。科外交部认为菲驻科大使是“不受欢迎的人”，要求其在一周内离境，同时召回科驻菲大使，以作磋商。

杜特尔特呼吁：“回家吧！”

就在外界猜测2月的临时禁令是否还能解除时，杜特尔特4月29日在故乡达沃市说：“那项禁令成为永久性。不会再有招募项目，尤其是家政人员。”

“回家吧！”他呼吁在科威特务工的菲律宾人尽快回国，“本国经济形势相当不错，我们正需要更多人手。”

据菲律宾外长卡耶塔诺介绍，科威特境内超过26万菲律宾人中，逾65%从事家政服务。

菲律宾是劳务输出大国，约1000万人在外务工，约占人口的十分之一。沙特阿拉伯、科威特、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中东国家是菲海外劳工比较集中的地区。每个月菲海外劳工向国内汇款总额超过2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