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徽州古村落》
摇摇晃晃的文学梦
一笔一画,别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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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寻《徽州古村落》

□高清艳
 

盛夏已至,无暇分身,与桌子上的一本《徽州古村落》互望太久,是时候打开聊以慰藉这颗早就想出走的心。

想找一座翠绿的山,坐在山头望一下远方;

想寻一方静谧的水,立在岸边吹一场凉风;

想探一个古朴的村,过几日远离繁华与喧嚣的日子……

《徽州古村落》一书由李传玺先生主编,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从徽州无数村落中选取二十个来一一认真采访,一一娓娓道来,正如郭因先生在序言中所说“是一本值得人们细细咀嚼、细细琢磨、细细品味的好书”。

1.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汤显祖

明代的戏剧大师汤显祖留下了“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的感叹,抑或赞美,无需考证,但是汤大师确实没有到过徽州,只是对当时徽商的富足和徽州繁华产生了无尽的向往。明代中叶以后至清乾隆末年的300余年,是徽商发展的黄金时代。翻开这本《徽州古村落》,首先看到的就是雄村的商字门,“任何一个人,哪怕你科考上再风光,是再大的官,只要你来我家,必须得从门下过,你就变成了此门下的一‘口’人,你就变成了这一‘商’字门下的构建。”徽州人“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荣归故里,大兴土木,黛瓦、粉壁、马头墙,民居、祠庙、牌坊、园林,砖雕、木雕、石雕,高宅、深井、大厅,自成一派,独具特色。理坑的明清古建筑,沿河的黛瓦灰墙,古香古色,是它辉煌的印证;虹关的大宅,雕饰精美,墨模的画面,是墨商们财富的代言;西递的大夫第,“作退一步想” 的石雕,自诫自律,是徽州人的睿智和务实;万安街上的界石,精确光滑,是徽州人的规矩与融合的写照……他们不仅反映了徽州的山地特征、风水意愿和地域美饰,更加体现了徽州商人的自信和儒雅的文化情怀。

2.此夕情无限,故园何日归——朱熹

思绪倘佯在徽州的历史画卷中,时而驻足,时而沉思,时而令人惊叹不已,时而令人直发胸臆。沿着作者的笔端,去探寻这些古村落:品一品瞻淇的“黄山毛峰”,香气如兰,满溢着家的味道;走一走唐模的古桥,古朴典雅,感受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静谧与安详;看一看棠樾的牌坊群,庄严肃穆,诉说着“忠、孝、节、义”的感人故事;逛一逛龙川的水街,青山环绕,感受着雕梁画栋的古建筑;赏一赏汪口的水,三面绕村,千古未变,体验着“鸟语鸡鸣传境外,水光山色入画中”的景象……

那茶,那桥,那牌坊,那水,让人们不禁感叹,徽州始终是心底那个徽州。有人说,人生是一场走向故乡的旅程。尽管沧海桑田,故乡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但是走向故乡的精神之旅从未断了念头。从呱呱坠地到归于尘土,乡愁伴随着人的成长而变得成熟,总有一天,要远离城市的喧哗与骚动,带着化不掉的乡愁,回归青山绿水相依的故乡,田园牧歌,岁月静好。

3.盖天钟秀于是,不限于遐裔也——柳宗元

徽州,钟灵毓秀,人才辈出。当你走进一个村落,就有一幅历史画卷等你展开。昌溪的吴承仕,重整国学,经学大师,“学贯中西,善识优于苍水”;呈坎的罗应鹤,兴建家庙,改造水系,贞静罗东舒祠,当之无愧的国宝;万安的吴鲁衡,罗经老店,秉承古法,享誉海外;上庄的胡适和胡开文,舞文弄墨,自由创新;南屏的李宗煝,遵循徽商古训,捐资助学;领下的苏锦霞,崇尚教育,暮年建学……

清代朴学大师戴震亦说:“生民得山之气质,重矜气节。”是徽州山水赋予徽州人一种独特的气质。其为民者,善良淳朴;其为学者,一空依傍;其为官者,刚正不阿。是徽州人崇文重教赋予学子成才的土壤。 他们“十户之村,不废诵读”,经商致富,荣归故里,修祠堂,设学堂,刻书藏,办文会……读书、经商相辅相成。霞水小孩子识字的墙面,祈福的红纸袋,早已成为记忆中的瑰宝;昌溪酒楼茶肆木条榫接出的“贵”字,希翼富贵吉祥;竹山书院的泮池,植杏植桂,早已成才,绿树成荫;宏村的南湖书院,授业解惑,培育人才;西递的履福堂,“书诗经世文章,孝悌传位报本”……

工艺精湛雕饰,气势恢宏的牌坊,爬满青藤的老墙,遍布村落的古井,高入云天的古木,幽静深远的巷子,生命之源的水口,向我们描述着徽州村落那精彩纷呈的故事。徽州的古村落有很多很多,静待你我去游历,去探究,去欣赏,去记忆。看完小桥流水杏花天的查济,太美的花砖黛瓦,让人总也舍不得合上这本书。等合上书,心底难免有些愧疚,匆匆一览,怎能品读其中的大有滋味?正如郭因先生所说:“这本书不过是向人们呈现了全豹之一斑。当然,由于这本书编写者富有学养和才情,这一‘斑’显得特别精彩,特别令人向往。”

炎炎夏日,寻一个古村,沏一壶香茶,品一本好书,心无尘翳,享一夏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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