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公务员的职场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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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公务员的职场生涯》

欧阳修退休到阜阳
 

休假: 朱元璋一年 只放三天假

干活累了就要休息,工作一段时间就需要休假来调整身心,这是人之常情。我国古代的公职人员,有清晰休假记载的,当始于汉代。古人把休假叫“休沐”。《史记》中说,“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古代官员一旦进了公堂,一连五日不得擅自离开,因此,有在长安做事的官员,从家骑马出发,到长安郊区,把马寄养在朋友家里,当班五日后,再取马回家。好像现在的郊区居住,把私家车存放在某某停车场的上班一族。

到了衙门官府的五天里,不得从事私事。五天的工作完了,才能外出访客见友游玩。如果在工作日生病,不得不休息,要顶替一个休息日,有身体确实不好的,便终年不得休息,官做不成了,被迫告老还乡。这个制度,由汉到唐,历时久远,按《史记》记载,连宰相也要执行,不能享有特权。

但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个“工作狂”,经常工作到夜里三更。官员多次提出恢复前朝的休假制度,都被朱元璋否决了。朱元璋规定公职人员的“旬假”取消,假期一年只有3天,分别是春节、冬至和皇帝生日。朱元璋死后,朝廷接受“民意”,公务人员的假期逐渐增加,在三个假日的基础上增添了寒假,并将春节和寒假的假期均延长至一个月。不过放假期间,官员仍须到官署处理必办的公务。

考核:凤阳巡抚被停俸3个月

古代没有钟表,只能听鸡鸣或者打更的声音来决定自己上朝的时间,难免也会有迟到的时候。迟到都是要挨板子的,所以为不迟到,明朝曾发生一起冬天高官误跌御河溺死的事:原来魏忠贤当权时,紫禁城不准点路灯,说是为防“火患”,还禁止官员骑马坐轿,冬天天亮得晚,路上又黑灯瞎火,一天,一名住得离皇宫较远的官员可能起晚了一点,因怕“朝会”迟到,一路小跑,加之当天早上下大雨、路又滑,慌乱中没辨清方向,竟失足坠入御河,命丧九泉。

官员不到所属机关“署事”的,缺勤一天处笞二十小板,每再满三天加一等,满二十五天打一百大板,满一个月有余就得坐一年的牢。

工作考核方面,明朝张居正的“考成法”很有代表性,类似现在的“目标管理责任制”:首先将各部长每年须完成的工作和完成期限登记成3个账簿,并分别在本部给事中、都察院、内阁留存;其次,各部长每月须呈供完成工作情况的依据,分别亲赴给事中、内阁和都察院,对照账簿,完成一件就勾销一件;最后,内阁、都察院、给事中等三部门,逐件核实官员提供的工作完结依据,如有部门发现其没有如期完成工作的,就按规定予以处分。

按此办法,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张居正就查出凤阳巡抚王宗沐因未完成事件数量太多而罚停俸3个月。

退休:欧阳修阜阳买房计划“养老”

中国古代,官员退休称为“致仕”,把官职还给君王。如果官员年老体弱,也可主动申请退休,称为“乞骸骨”,使骸骨得归葬故乡。从周朝起,“大夫七十而致仕”为后来各朝沿用。一般情况下,官吏只要离开职位,除了皇帝特诏照顾之外,一律停发俸禄。不少官吏一旦休官停俸,就要另觅生计,有的教书,有的耕田。

欧阳修退休到安徽阜阳(当时叫“颍州”)时,就是以房养老的。

四十二岁那年,欧阳修狠了狠心,在安徽阜阳西湖之畔买下一所二手房。从此以后,他有了余钱就买成房子、买成地皮,即使是在外地做官、公务繁忙的时候,也不忘指挥着大儿子买房置地和悉心装修。前前后后又经过二十年的努力,欧阳修在阜阳置下一百多间瓦房,每间瓦房都装修一新,随时可以入住。

欧阳修在阜阳买房的时候已经有四个儿子,女儿也出嫁了,小孙子已经出世。儿孙加上仆人,全家不过二十几口人,每人住一间,二三十间房子也就够了,为什么非要置上一百多间房不可?为什么每间房子都要装修?因为他想用那些房子来养家,以及养他自己的老。

从六十岁开始,欧阳修把所有空闲的房子统统租了出去,他的开销和他家人的开销大多来自房租。 晚年的欧阳修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包租公。

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六月,欧阳修被恩准退休,他得以回到颍州。给自己更号“六一居士”。这时,他已经六十五岁,一年后他就去世了,他购置的那些房产被他四个儿子分别继承。实际上,欧阳修并没有靠房子来养老,但他当时努力购置房产时确实做着以房养老的打算。

升职:“贺表”引发的提拔怪事

嘉庆年间,安徽桐城人龙汝言科举不第,只得委身于一个满洲副都统家当家庭教师。有一年皇帝万寿,大臣按例要上贺表。这种官样文章,副都统懒得做,就吩咐龙汝言代写一份交差了事。龙汝言找来康熙、雍正、乾隆等人的预制诗集,东抄一句西抄一句,拼凑而成。

巧的是,嘉庆皇帝当年对贺表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大臣们是如何向自己表忠心的。看到副都统的这一份,嘉庆拍案叫绝,认为构思精巧,忠心可嘉,召副都统来问话。副都统以为贺表出了问题,抢先说,这不是奴才写的,是龙汝言写的。嘉庆更高兴了,说:想不到一个南方汉人,竟然如此熟读先帝诗文,可见其忠心可鉴,才堪大用。于是欣然赐龙汝言举人出身,使其拥有了参加当年科举的资格。

当年科举结果出来上呈嘉庆,嘉庆翻阅后叹道:本科金石质量欠佳。事后,主考官拉近侍太监出来问:皇上何出此言?太监问:你们录取龙汝言没?回答:龙汝言才智平庸,文章泛泛,故未录取。太监说:问题就在这,皇上刚夸龙汝言才堪大用,你们却置他不录,不是说皇上不会识人吗?

考官们恍然大悟,说:下一次科举,龙汝言一举摘得状元桂冠。嘉庆高兴地说:朕果然没看错人!

龙汝言中状元后,出任南书房行走、实录馆纂修等清要之职,但没几天就被革职了。原来,龙汝言幼年孤贫,托庇于岳父家,加上妻子泼悍,养成了惧内的毛病。一次,实录馆的吏员送《高宗实录》到龙汝言家请他校勘。龙汝言和老婆吵架了,躲到朋友家避风头,已经好几天不敢回家了。龙妻签收《高宗实录》后,搁在了一边,隔天衙门来取,龙妻原样交回。

龙汝言对此一无所知。不料,实录草稿中有一处致命的错误,把“高宗纯皇帝”(乾隆庙号)写成了“高宗绝皇帝”。写错皇帝庙号是严重错误,而且错的还是意思很不好的“绝”字,龙汝言没有校出来,属于“大不敬”。嘉庆虽然要立他为典型,但也不得不承认“龙汝言精神不周,办事疏忽”,把他革职永不叙用。

直到嘉庆皇帝去世,龙汝言作为旧臣来哭灵。据说龙汝言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晕厥过去多次。继位的道光皇帝大为感动,给他一个内阁中书的闲职养老,结局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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