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好莱坞电影《雨人》真人版,他们生活在我们身边,却对我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原以为他们属于极少数的天才,如今才知道他们是一个急需救助的弱势人群。自闭症患儿在中国至少有180万人,他们就医难、生活难、就学难。面对着艰难的人生,经历困苦的生活,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请听一个自闭症孩子母亲的叙述。
噩运击碎所有梦想
2003年3月18日,我的儿子来到人间,当我第一次抱着他,第一次握着他的手,我的心狂喜得颤抖。
2005年8月25日,一个晴朗的上午,我带着儿子毛毛去幼儿园报名。
一个星期以后,老师叫住了我:“你的孩子听不见。”我当时只有一种反应:不可能,因为生活中的他能听见!每当传来嘈杂的车声,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却飞快地躲开了。有时不让他出门,他会在阳台上托腮沉思。
老师怎么说他听不见呢?不放心的我把他带到宿州、徐州等地做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当我再次把他送到幼儿园,老师又叫住了我:“你孩子情况异常,不和小朋友玩,可能是自闭症。”对老师的话,我没放在心上。
毛毛不到2岁时,就能把颜色配对得很好,邻居都说这孩子是天才,贵人语迟,我更是引以为荣。那时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已经成了一个自闭症儿童的妈妈。
2006年2月28日,我带着孩子到南京,经诊断,我的儿子是典型的自闭症患者。
家有“雨人”更坚强
自闭症是一辈子的,当一个家庭诞生了一个自闭症孩子时,就意味着家长被判了“无期徒刑”。当医生把它的含义解释给我听后,我惊呆了。
我的儿子是“雨人”,怎么办?此时的我,希望、失望、绝望像一幕幕剧场让我盘旋、选择、矛盾……
“不能死!”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因为我是一个母亲,一个给他生命的人,给他依赖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挣扎后,我下定决心:我不相信孩子的自闭症会毁了我的一生,会把一个母亲击垮,于是我努力地寻求孩子康复的希望。
毛毛在教室里坐不住,不听指挥。我四处奔走,但都遭遇幼儿园的拒收。我只得带着无奈,厚着脸皮求原来的幼儿园收下他。
每次去接送孩子,我都是提心吊胆地面对老师,生怕老师指责他。偶尔老师夸他一次,我心里都充满无限的感激。
每当其他家长在老师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孩子时,我却像个小偷一样悄悄离开。
为了能让孩子更好地康复,我每天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带他去做感统训练。
11年坚守感化儿子
他听不懂我们的语言,多少次他大哭,我也大哭,他大笑我也大笑。多少次我跪在他面前,祈求他:孩子,你饶恕你的妈妈吧!施舍一点自由给她好吗?
我真的不想再做母亲!我不配做,也承担不起。每当有这种绝望的念头产生时,我都要回过神来看看可爱的毛毛,硬生生吞下这些念头。
一次,我看到这样一篇报道:美国48岁的自闭症患者约翰·瑟斯在84岁父亲去世后,每天从厨房找到卫生间,一边找一边喊“爸爸”。
当我看完这篇报道后,眼泪纵横。因为这篇报道,毛毛成了我的守护天使,让我振作,让我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
他在幼儿园里,经过我耐心地坚持与康复训练,他能写1到10的数字了,继而百、千、万也会说了。
最开心的日子来了,孩子有语言了,让他喊“妈妈”,他就喊“妈妈”,让他称呼别人,他也很“配合”。虽然只是鹦鹉学舌,但我感到这是世上最悦耳的声音。每天早上,毛毛醒来我就让他开口说话,唯恐他再度失语。
他听话了、安静了,我用爱心和耐心终于感化了他。每天看看他的现在,再回首以前,我终于看到希望,无论多苦,孩子,妈妈会拉紧你的手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