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5-2日 内景 ［桃花盛圆、雅座］

李小三 汪万清 钦林 琵琶女

汪万清背对着门正在欣赏墙上的字画，钦林一见李小三进来紧趋几步上前屈身拜揖，这与前两天跟他喝酒时那般自然无拘的模样有异。

李小三忙伸手拦住，一脸故交般和悦，说道：我想我来得比你们迟，我给你们行个礼才是应该的。

钦林一笑，很快恢复了那般自然无拘的常态：那我们还是都免了吧，来来，赶快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家汪掌柜——

汪万清笑盈盈地上前几步，手一拱，道：在下汪万清，受先生抬举，相约与会，不胜荣幸。

李小三回拱手，道：见过汪掌柜，鄙人李小三，有幸把您请来，当是鄙人的荣幸，那日听得吴老弟说起，阁下一行从扬州远道而来，虽素昧平生，却是缘分相互。

听李小三这么一说，汪万清再次朝他深深一揖，微笑说道：承蒙李先生看重，在歙州我还真有心投缘寻个知己，今日一见先生，真有一番企缘之喜。

李小三一面说着一面引坐，自然成一番主人般模样，他唤来店小二按他上宾常仪上席。

不一会儿，酒菜已经端到了桌上，三个人开始端杯喝酒。

汪万清：先生是个广交朋己的贤君啊！

李小三：贤君的确过讲，闲人像那么几分。哈哈……

汪万清：听钦林说，先生在歙州松罗茶场鲍宇坤那儿管掌易货引渡，想必是真正的买卖贤才。

李小三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汪掌柜，说到买卖，鄙人就有所微荣，实不相瞒，鄙人除了在鲍老板茶场经货引客之外，自己也开得一房“正泰牙行”， 牙行虽小，却也能为继事综。

汪万清：“正泰牙行”。——先生是做人脉的生意啊！君子义以为上当人脉之象。可想先生是位义君。

李小三听了，心里虽说很高兴，却也是有点坐不住，连忙拱手，说道：阁下高夸了，鄙人只是好与相事，善愿成人之美，当个说口而已。

汪万清：先生别误会，在下是个买卖人，一往渴求像先生如此善愿当个说口的义君，人都有自短他长的问题，在下务商资历尚浅，人脉就是在下的问题。俗话说——买的不知卖的，卖的不知买的。今日与先生相识，这，买卖之合，实为在下获得的良缘啊！

一旁的钦林笑着给李小三和汪万清又分别满上一杯酒，然后说道：要是阁下与我家掌柜的这次有什么买卖之合，我就是你们的说口，也算是成了半个牙人……哈哈

钦林这句话说得很重要，李小三脸色一变，放下酒杯，严肃地向汪万清问道：敢问阁下在扬州是做哪方面买卖？

汪万清一阵开怀大笑，说道：怎么，先生莫非此刻就有了经货？

李小三正色道：以我所知，扬州几年来粮食连获丰收，粮食多了，想必粮价也就低贱，我也打听到，扬州外运热货多是食盐，粮食囤积滞厚。而我们歙州，连年雨汛，粮食种获已是亏欠，我们这茶农广多，所产茶茗堪称珍盛，我想扬州乃繁华似锦，茶茗市销旺盛，如若阁下能筹商此道，以粮易茶，岂不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大买卖吗？

此时汪万清脸色也为之一变，看着李小三道：你说“以粮易茶”？

李小三点了点头，重言：以粮易茶。

短暂的静默之后，见汪万清面露难色，李小三看出他此刻心中的顾忌，忙岔开话题道：听吴先生说，阁下在扬州经营的新安字号，大概不事粮茶商市，此为难处不是？

汪万清抬起眼来，流露出几分青涩，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在扬州只做文房货品，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啊，这茶粮筹商还真是陌生难为，更何况这是“以粮易茶”，其间易情玄机不简单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