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身穿防爆服的拆弹专家出现在危机四伏的现场,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在合肥,也有这样一支“拆弹部队”,他们的真实工作状态,不是艺术,只有生与死的考验。近日,记者对合肥市公安局特警支队七大队教导员郑章明进行独家专访,解密拆弹惊险。
热天穿30公斤排爆服被烤中暑
30公斤重的排爆服,普通人穿上几分钟就无法承受,作为拆弹人,却要穿着它弯腰、起身、蹲下,工作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今年6月8日下午3点,合肥某图书馆保安室门口,有人报警发现一无人认领的旅行箱。接到警情,主排爆手郑章明赶往现场。距离地面约1.5米高度的围栏上挂着一个可疑物,他和同事们架起信号屏蔽仪,准备X光线机对旅行箱拍摄,模拟出其内部结构进行分析。
郑章明穿上厚重的排爆服,一步步靠近旅行箱,准备拍摄,拍摄一次,如果不能全部模拟出疑似物的内部结构,需要再换个角度。就这样,他反反复复挪动了6次。
最终,经过细心排查,发现里面是一些换洗衣物和打火机,并无特殊爆炸物。危急情况解除,但郑章明穿了一个多小时排爆服,回去后,才发现身上衣服都已汗透,身体开始发热,有中暑迹象。
拆弹现场,一举一动,关乎生死
今年10月9日,逍遥津公园附近,一个高50cm,宽30cm的无人认领纸盒上方写着“炸药,勿动”。在赶往案发现场的路上,道路全部管制,唯有警车在前方带领着他们前往。郑章明说,虽然事后发现是一个恶作剧,但没解除危险之前,任何一个假现场都必须像真现场一样对待,没拆除前,一切的情况都不可预料。
10天后,同月19日,安徽省林校附近一名工人清理带整修工地,手里拎着的东西突然发生爆炸,工人手被炸伤,怀疑现场仍存留炸弹。郑章明迅速赶往现场,发现炸伤工人手臂的是一个红色物体,旁边还有一个完整的。现场勘察是上世纪90年代用的消防弹。了解情况后,郑章明穿上排爆服,用专用绳拴住拉环,延长绳子距离,疏散周边群众,在安全范围内,引爆该枚消防弹。
他坦言,尽管身穿的排爆服能抵挡住一定距离内一定的爆炸承载量,但由于双手要精密操作,排爆服上没有相应手套,一旦在排爆过程中发生爆炸,双手就会遭到严重创伤。所以有人说,排爆是一份以生命作赌注的高危职业。
一个人上,若爆炸也就一人
在很多排爆现场,总是郑章明担当主排手。郑章明说,合肥这支“拆弹部队”,总共有18名队员,除了个别同志像他一样是70后以外,很多兄弟都太年轻。“作为教导员,应该起带头作用;并且,有的年轻兄弟都还没结婚,遇到高危险情不放心他们冲上前,万一爆炸,也就我一个人。”
郑章明说,对5岁的女儿比较愧疚,没法多花点时间陪她。2009年,新疆“7·5严重暴力犯罪事件”发生,第二天他就去了新疆。半年后回家,将近两岁的女儿已完全不认识他,相处多日,才又“当回”爸爸。
采访尾声时,记者有幸进入严格管制的排爆实验室。走进去,角落里堆放着实验需要的化学品,实验桌上摆放的是一个模仿“波士顿爆炸案”而还原自制的“电饭锅炸弹”。郑章明说,平时会自制炸弹,研究和拆解新型爆炸物,不断更新炸药知识。“随着自制爆炸物引爆方式的多样性,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有可能被犯罪分子利用,所以需要多训练与钻研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