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4-1日 内景［关麓、潜口路岔］

汪万清 左翼 汪庚 钦林 汪卯

到了马车旁，左翼扶着车箱，右手叉在腰上喘气，问道：汪庚呢？还没到吗？

汪万清停顿了一下，溜眼打量了那岭坡下的弯道，忽闻有人在弯道那边言谈而行。

汪万清：我想这是汪庚来了。

不一会，只见汪庚与他三哥汪卯共携行囊从弯道步出。

汪万清与汪庚三哥汪卯已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由于关麓汪家与黟山汪家是世交，汪万清与汪庚四个兄弟均为熟里。

汪万清老远便向他拱手说道：三哥早啊！

汪卯边抬起左手示意边答言：万清早！你们怎么约在这个潜口岭地见面！这地方，可是爬了半座山！

大家笑着。

左翼上前向汪卯行了礼数。

汪卯嗯了一声，对他们三人说道：此番赶考，你们可是提前了三天起程，到了歙州，你不去叔叔那儿歇宿，就别忙于会客访友，安心迎考为宜。

站在一旁的汪万清并没有做声，汪卯又特意走到汪万清身边问：万清也是在歙州院考？

汪万清淡淡地答言：我现在已没有了院考的雄心了，在扬州跟着父亲一起打理新安字号，我此番去歙州正是组点文房货品回扬州，这不，赶上汪庚、左翼院考，一路同行叙叙旧。

汪卯很明显地感到了汪万清言语中那份读书人的怅然，他知道汪万清的才学在汪庚、左翼之上，早些年他随父亲去黟山汪家做客的时候，曾在书房偶读汪万清所作的诗古、策论。令他没想到的是汪万清竟会早早地放弃功名而去经商。

汪卯拍拍汪万清的肩头发出由衷的感喟：经商可是天下最不容易的事儿呀，如今扬州更是兴商富甲天下，依我看啊！士农工商，商更需具备真才实学和雄略大志才是。

汪万清笑道：我只是小本买卖，更何况士农工商，商排在末流，不入流啊，何谈雄略大志。

汪卯自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扬眉说道：万清这话就不对了，卓文君还陪司马相如当垆卖过酒呢，谁说他们这一对商人不入流呢！

他们言语之时，汪庚、左翼已经上到了马车上，钦林拉了一下驾马，马车稍稍向前滚动了一下，汪万清一拱手便转身上了马车……

4-2日 外景［关歙通道——浮桥］

汪万清 左翼、汪庚 钦林

去歙州的路虽说是山路，却还算是一条通途，以往从关麓到歙州不过半日时辰，正是路程不长，左翼提议顺道去艺林寺游玩歇息，在那幸许还能照面到几个老熟人。汪庚当即响应左翼这一提议。

汪万清笑道：一定是寒窗闭读，苦了素日雅情，今日一出，如见天日，可是别忘了，你们还是赶考之人，艺林寺老熟故知甚多，刚刚三哥还在说，别忙于会客访友，要安心迎考，我看啊，这话，三哥是对我交代的，——此番提前来歙州，要我监督你们俩。

汪庚：哎！我们只是顺道去艺林寺，在那稍作歇息，吃了午饭再进歙州也无妨。

左翼：就是啊！否则，到了歙州，时间不上不下，午饭吃得也太迟了点，不合适！

汪万清故意没有理睬他们俩，看着厢侧窗外，此时马车一直下山慢行，再翻过几座山岭，便临近了漳河。这里风景甚好，汪万清建议大家下车漫步，悉山观景，呼吸山间野气，也算是让他们俩游历玩耍一会儿。

左翼：你算是离开故地有些年头了，我们可是生活在这一辈子，这样的景象，开窗便是。

汪庚： 空山不见人， 但闻人语响……只是这自然理趣——还是跳出山界外方得赏怀之悦啊！

汪万清露出了一丝窃笑：那好，你们跟我一样，别再做什么秀才了，出去做生意人。

左翼脸上露出肃然之意：生意人的外相，读书人的底子方为真生意人，如果论家室，万清你不必愁念富贵，因此，生意在你手上是发扬光大，这跟我们求取功名光宗耀祖异曲同工。在生意经略上有读书人的寒窗之功，当应为你审时度势，运筹帷幄。

汪万清也收住了说笑，轻声说道：说读书人的寒窗之功好像有过，天下有多少并非读书之人而为商，天下为商巨富又有多少是读书人。草莽出英雄的大商比比皆是，再说啦！这些草莽英雄如果个个是读书人，这大商之举也许就变了色，甚至英雄中也就没有了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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