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报讯 乡愁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初到陌生地方,虽有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却仍无法弥补我们的思乡之情。趁着新主人疲倦之际,我等15头初生牛犊,索性集体“出逃”,朝“家”的方向走去。5月12日凌晨4点多,我们的周密计划终于得逞了!
初到合肥首日,我们集体出走
“哎…哎…嘿…嘿哟,我的家在淮南啊,那里有水草和池塘……”当我们一行牛犊,浩浩荡荡离开临时住所时,领头牛犊情不自禁高亢一曲。谈到这次逃跑,其实是临时性起意。此前,我们一直在淮南生活,5月11日那天,一对父子来到牛场,点名要购买一批体型健壮的牛犊。
“终于可以结束草来伸口的生活了!”这对父子一番挑选后,成功选中了15头小牛犊。我记得,这对父子掏出一沓现金,哆哆嗦嗦交给到老板手里。
当天夜里,我们被赶上货车,一路奔波,来到合肥大杨镇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水库附近的一处湿地,我们被临时安置在此。新主人忙着搭建木棚庇护的地方,还没有顾上给我们拴上缰绳。
夜已深,主人困乏不行,席地而睡。而我们一行10多只牛犊第一次“失眠”了。在这个陌生地方,我们该如何适应,难道等体肥肉壮时,沦为盘中餐?我们愈发思念老家的安逸生活。
逃出去!一经提议,我们牛犊都昂首同意。趁着主人酣睡之际,我们静悄悄逐一离去,朝着北边——那是家的方向,晃晃悠悠走去。
闯进村民家中不肯走
从4点钟成功逃脱,我们一行牛犊如入无人之地,顺着未干的泥地,深一脚浅一脚走动,这一路,鲜有车辆和行人关注我们,偶遇车辆,对方很友好地鸣笛示意,我们抓紧走开,我分明看到司机投来好奇和诧异的眼光。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有些疲惫。一道S形石子路,颇像当年牛场的曲折小道,发现一家大院门前有一口水塘,造型很像牛场。应该是到家了!我们重拾“牛”气,精神抖擞走进院内。
“呀,怎么来了这么多牛。”院里走出一位老者,打算关起院门,要把我们赶出去。但倔强的我们并不领情,继续走进院里。“还真稀奇。”老者索性很大方地把我们迎进门。“乖乖,总共15头啊,这附近村庄没见人养牛啊。”老者拉来一名中年人,小声嘀咕起来。
之后我们知道,这里是十张村梁岗组,离我们逃脱的地点相隔4公里。这两人是一对父子,儿子叫阮怀军。我们成群结队在院内逗留,阮怀军有些不知所措,就把我们赶到隔壁的一家院里。这个院子是水泥地,又大又舒坦,更适合我们自由散步。这里不得不感谢阮怀军的妻子,她瞅见我们饥肠辘辘,跑到后院未垦的荒地,割了几篮筐青草,递到我们面前,我们狼吞虎咽嚼起来。
主人辛苦寻找数小时,失而复得
上午9点多,一名情绪失落的老人在路上脚步迟缓,顺着湿地上的牛脚印,逢人就打听,“见到牛了不?”最终,他顺着一名知情村民的指引,找到了阮家。
他一看到被关在院内的我们后,手舞足蹈,激动得瘫倒在地。后来他还是被阮怀军连扶带搀,在阴凉处歇息一会。
“我家跑了15头牛,3头公的,12头母的。你们可以数数看。”一经核对,特征全部符合。“这些牛是我的命根子啊,花了7万多块钱,一家子多年积蓄。就打算在水库边散养,谁知道刚到合肥第一天,统统跑了。”老人说,从发现我们走丢后,心急如焚,提着鞭子,一路找,一路问。
“幸亏地上有脚印,我才追到这。”当我们默默听到这番话后,羞愧难当。因为在这位70多岁、一身朴素的庄稼汉眼中,我们是他一家人的心血,我们莽撞出走,差点让这个家血本无归。之后,主人千恩万谢后,赶着我们“打道回府”。至此,逃脱5个小时的行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