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墓前说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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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墓前说廉颇

王玉佩
 

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多为世人所知晓,因为在语文课本中就有《将相和》。但知道廉颇墓的所在地,就为数不多了。谁能会想到,战国时期的赵国大将军,死后会葬在安徽淮南八公山山麓呢?墓地的确切位置,是在如今的寿县八公山乡郝家圩孜村的五株山脚下。此地过去曾是凤台县的辖地,后划归寿县。

2006年3月30日上午,我和友人前往郝家圩孜观赏桃梨花时,拜谒了廉颇将军墓。高大的墓冢依青山而建,面朝扶灵谷,奔腾的淮水,绕陵墓而去。墓高约有20 米,墓底的周长也有近300米,墓地周围是新建的酥梨园、桃园,估计也有近70公顷。据说,此墓是当地政府于近年重修的,由著名书法家司徒越先生题碑,“赵大将军廉颇墓”七个大字,着实出手不凡。老将军死后,确实在享山水之乐了!

看着高大的廉颇将军墓,想起这位赫赫有名的赵国大将军死后远离故土,葬在他乡之地,着实为他抱屈。老将军在被人抛弃的同时,也被人利用了。就他自身而言,不少人以为“有点不识时务”。也许有人会说,老头子戎马一生,死后远离家乡,成了孤魂野鬼,都几千年了,还忍心去说三道四?其实,这也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而已,不算数的。

话说到了赵悼襄王执政时,廉颇的恶运就来了。也许是廉颇的本事太大,受到朝中大臣的嫉妒,想方设法给赵王写奏折,告黑状;或许是赵王见廉颇有本事,怕他将来图谋不轨,使他的王位受到威胁,想除掉他,正好有奏折在手,就给廉颇定了罪。这时的廉颇,似乎已经觉醒,如果继续留在赵国,只有死路一条,就逃到魏国去了。

不久,秦国见赵国少了廉颇这员猛将,就发兵大举进攻赵国,赵兵受困。这时赵悼襄王才想起廉颇的好处,打算请他回国再用他。廉颇见赵国正处在危难中,也想回来为国效力。但是,那些原先嫉妒廉颇的文武大臣,得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惧怕廉颇回来一旦重握兵权,说不定会打击报复,这如何使得?于是,他们就置国家的安危于不顾,给赵王上书,强烈反对。赵王无奈,也只好收回成命。廉颇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留在魏国,心绪难平!

当廉颇羁留魏国的消息传到楚国时,楚王大喜!因为楚王早知秦有灭楚之心,以称霸天下。而楚国要与秦国抗衡,必须要有令秦国惧怕的领兵大将。况且,楚国也早知廉颇领兵拒秦和攻燕的赫赫战功,就欲借廉颇的威望来吓阻秦国。于是,楚王经过一番谋划,派人到了魏国,迎廉颇入楚。

廉颇已经老了。在这个时候“跳槽”,一是他身不由己,二是有点“不识时务”。说他身不由己,是因为他回赵国无望,在魏国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楚国把他当宝贝一样迎接,可能也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只好去了;说他“不识时务”,话虽有点重了,但也切合了当时廉颇“当事者迷”的实际。可以想象到,古人带兵打仗,疆场立功,除了兵法妙计,凭的就是孔武之力。楚国的将领,还能看得起这个“跳槽”来的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廉颇吗?也许将士们是看在“国王请来的”面子上,表面尊敬他,说些恭维的话,而心里却在骂他“老不死的”。况且,凡是当兵打仗的人,大多都想沙场立功,得个一官半职,攀附荣华,出人头地,哪会容个廉颇老头子挡住了他们的晋升之路?

将士的这些想法,楚王是一清二楚的。旁观人也是心知肚明,其用意是显而易见的。唯有当事者廉颇初到楚国,还做着再展雄风的美梦,一时还不明白。他也不仔细想一想,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马也上不去,刀也举不动,怎还能带兵冲杀?何不急流勇退,图个老年身安呢?

果然,这些推想,后来都变成了现实。廉颇来到楚国后,在军事上没有被委以重任,或许楚王给他个“军事教官”之类的头衔,让他授课,把他当作吓唬秦国的一个暮年老虎养着——缺少史料作证,瞎猜测而已。但没有廉颇所希望的那样重用他,也是事实。廉颇心志难酬,郁闷度日,一腔热血,化为冰块,不久,“卒死于寿春”,“葬于肥陵牛麓”。肥陵,就是八公山,牛麓,就是放牛山麓,放牛山又称五株山,也就是赵大将军廉颇墓的所在地。

拜谒廉颇将军墓,在敬仰之余,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绝没有对将军不敬或得罪他在天之灵的意思,只是为廉颇将军抱不平。他的忠勇卫国、为人坦荡的品格,至今仍为做人的楷模,我们不应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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